然地点了点头:
“谁说不是?这大海之上,何其广阔,鱼情更是变幻莫测。
便是咱们这些个老家伙,也不敢说每次出海都能满载而归。
更何况,这海上风浪无情,万一要是遇上个什么大风大浪,吹翻了船。
那他这「陈记鱼档’往后是开还是不开?岂不是刚开张便要砸了招牌!”
“嘿,瞧你们说的这些个外行话!”
一个尖嘴猴腮,平日里便喜欢与人争辩的年轻渔民闻言,耻笑一声。
“你们却也不想想,那位陈大人先前是做什么营生的?
那可是下海采珠的好手!
据说,他便是靠着一手在海底摸宝的绝活方才发的家。
说不定啊,他早就探得了什么旁人不知晓的大鱼聚集之地。
今日这般做派,不过是胸有成竹,十拿九稳罢了!”
这话一出,倒也引来了不少人的附和。
毕竞陈浊最近在珠池县闹出的动静着实不小。
昨日里周三水那老东西接连拿出了四五条宝鱼售卖,直接刷新了这些年打渔人单次捕捞宝鱼的记录。码头上的谁不知道这位陈大人和周三水的儿子交好。
这些宝鱼,显然也是交给他发卖的。
可先前那老渔民却是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几分小民的无奈:
“海中鱼群,固然是巡游有定,聚散无常。
可那些个真正容易捕捞,又能日日有稳定渔获的好地方,哪个不是早就被咱们珠池县的几家大户、乃至官府给牢牢占住了?
剩下的那些个所谓的“宝地’,又有哪个又不是暗流汹涌、礁石密布的凶险之地!
便是那些个动辄百料、千料的大船,去了那等凶险水域,也时常会有倾覆沉没的风险。
更何况是陈家小子那几条破旧的小舶板、乌篷船?
依老汉我看啊,他们此番出海最多也就在那近海之处扑腾几下。
能捞上些许小鱼小虾,便已是龙王爷保佑了。
至于什么大收获_....嘿,难!”
围观的众人听着这番话,也是议论纷纷,各执一词。
而这开鱼档之事。
说白了,也不过就是个场面活。
无非就是先在码头上摆下香案祭品,好生祭拜一番龙王爷。
求个风调雨顺,出海平安。
然后再开船下水,装模作样地捕捞一番。
这渔获嘛,自然是收获越多,兆头也便越吉利,代表着往后的生意越是兴隆昌盛。
谁家开张不想图个吉利,博个满堂彩?
可像今日这“陈记鱼档”这般,直接便将船队开向了那茫茫大海的行为。
着实是叫人有些看不透,也摸不着头脑。
方烈、赵广、吴振山以及秦霜等几位世家子弟。
此刻也是聚在一处,脸上同样带着几分不解与奇异。
他们出身富贵,平日里也更是海中珍品不曾有半点缺。
但对于这出海捕鱼的门道,却也都是一知半解,全然是外行。
眼见陈浊的船队即将消失在远方的海平面上,方烈沉吟片刻,忽然开口道:
“诸位,左右今日也无甚要事。
不如咱们也跟上去瞧瞧热闹如何?
我倒是有些好奇,咱们的这位陈兄弟,又能给大家带来些什么惊喜。”
赵广与吴振山闻言,皆是眼睛一亮,抚掌称妙。
秦霜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不言不语,却也微微颔首,显然是默许了此事。
当即便有方家下人牵来马匹,几人翻身上马,又招呼上各自的随从护卫。
一行十数骑,便也浩浩荡荡地朝着码头一旁早已备好的华丽客船行去,准备远远地跟上去观望一番。眼见船队即将消失不见,看热闹的人群里便有人起哄:
“依我看啊,咱这位陈大人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