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陈大人。
因此次乃是为新任的海巡司关大统领接风洗尘,事关重大。
县中六大家的老爷们商议过后,都觉得城中人多眼杂,多有不便。
故而临时将此次宴席,改在了城外数十里处,千岛湖上的一处名为“听澜水榭’的湖心庄园之中。那里景色清幽,寻常人轻易也去不得,正合大统领那喜静不喜闹的性子。”
千岛湖?
湖心庄园?
陈浊闻言,不由得暗自咋舌。
光是听这名字,便知晓定然不是什么寻常所在。
本以为自己一番拼搏。
纵然比不上这些多年的豪门大户,却也应该拉近了些许彼此的距离。
可现在看来,却是有些太过天真了。
这不由叫他想起了上辈子脍炙人口的一句俗语:
人家三代人的巧取豪夺、苦心经营,你凭什么就想靠十年寒窗苦赶上去?
没道理的。
放在眼下这世道里,却也同样受用。
珠池六大户盘踞此地,最少的也有百年光景,三代人的传承。
不知积累了多少财富,又岂是一个偶然得势的贫贱之户便能够轻易媲美的?
“所以说,还是得练武啊~”
陈浊心头幽幽一语。
孤身站在船头,负手而立。
放眼望去,唯见江河之上:
落日融金,暮云合璧。
画舫穿行于碧波之上,水汽氤氲,两岸景致如画。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前方水域豁然开朗。
一座座大小不的岛屿星罗棋布般点缀在宽阔的湖面之上,宛若散落的碧玉。
而在那众星捧月般的湖心中央,赫然便是一座占地极广,飞檐斗拱、雕梁画栋的巍峨水榭庄园。人还未靠近,便已能隐隐听到丝竹管弦之声自庄园深处悠悠传来。
同时,还伴随着一阵阵若有似无的脂粉香气,以及贵人们的谈笑之声。
此情此景,可当真真是好一派奢靡繁华的上流景象!
陈浊瞧着眼前这般阵仗,心中再次暗暗咋舌。
暗道这些个世家大户,当真是会享受。
单是这听澜水榭的景致与气派,又哪里是县中那些看似堂皇的宅院可比?
画舫缓缓靠岸,岸上早有数名身着统一服饰,容貌清秀的侍女垂手立于码头之上,恭敬等候。方安快陈浊一步下了船,与那为首的侍女低声交代了几句。
复又转过身来,引着陈浊顺着一条由汉白玉铺就,蜿蜒曲折的湖边小径,朝着水榭深处行去。沿途穿花度柳,绕过几处精巧的假山流水。
眼前便出现了一片流光溢彩,直接兴建于碧波湖水之上的亭台楼阁。
只见那亭台之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数十名身着宽衣彩袖,体态婀娜的妙龄侍女如同穿花蝴蝶般,端着各色精致的瓜果酒水,在席间来回穿梭。
而席上早已是高朋满座,宾客尽欢。
觥筹交错之间,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陈浊仅仅目光粗略一扫,便知今日这场接风宴怕不是将整个珠池县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给一网打尽了。他虽是心头暗自惊叹于这等排场,但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不见半分局促与露怯之色。
不就区区吃个席面嘛,上辈子谁家婚庆来的人不比这多。
陈浊只当是寻常。
就在他走到入口之处时,早已得到仆从通报的方烈,已然是满面春风地迎了出来。
“哈哈,陈兄!”
“千盼万盼,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
方烈今日也是一身锦衣华服,显得愈发英姿不凡。
他热情地把住陈浊的手臂,引着他便往亭内走去,口中更是似有埋怨道:
“上次在福满楼中怎么不也说上一声?
害的我好生疑惑了半天,才晓得那满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