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严旬心中猛地一震。
他本就对费二爷的心思有所猜测。
但却是万万没想到,二爷竟是下了这般大的手笔!
那沈良才的宅子可是珠池县内数一数二的豪阔大院,价值不斐。
更别说还有那本令无数武者眼红的【十二横桥铁马功】拳谱了。
虽说这本来就是其师门之物,但眼下里不也在自家身上不是。
这么算下来的话,哪里是什么贺礼?
分明就是上杆子在巴结。
严旬跟随费鸿远多年,深知其心性凉薄,行事更是讲究利益至上。
何曾见过他如此看重、如此下血本去拉拢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人?
不过,哪怕心中思绪是如何同惊涛骇浪般翻滚,但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只是恭恭敬敬地躬身应道:“二爷深谋远虑,小的明白了。
此事,我一定办得妥妥当当,绝不出半点疏漏!”
费鸿远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而严旬转身往外走的同时
他重新坐在椅子上,一手缓缓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意。
“那位新上任的海巡司大统领,据闻来头不小,乃是将门虎女。
虽说其主要职责是巡防海务,料理海寇,与我珠行看似并无太多交集。
但这些年来,在我和大掌柜心照不宣的默许之下。
沈良才那厮借着珠行的名头,在暗地里究竟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腌膀事,你也知道的不少。”屋堂寂静。
更显的斐鸿远的声音悠远异常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如今我提前从郡城返回,便是要将这些个首尾都给收拾干净了。
好使得我珠行不要在那位新统领面前,被抓住把柄,成了典范。
这些年跟着沈良才作威作福,手上沾了血,不干净的人,你也都一并处理了,莫要手软!”门外,本已走出数步的严旬闻言。
身形猛地一僵,后背瞬间便被冷汗浸透!
他只觉得一股寒意自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连连低头称是。
再不敢有半分迟疑,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