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然是足够高看这姓陈的小子了。
但眼下看来,那里是高看。
反而还是有些看轻了此人。
显然,其人心有大目标、大想法。
绝不会因为区区一点眼前的利益,而轻易做出决定之人。
“啧~”
“人不大,心倒是够野的!”
轻道一声,费鸿远忽而抬眸问道:
“你是说,他如今不安于此,想要找个营生,开鱼档就是其想法?”
费二爷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面露沉吟。
严旬连忙点头称是:
“回二爷的话,此事虽然其本人没说。
但依小的近来时日的观察,怕是大差不差。
而且小的估摸着,怕是用不了多少时日,这时便会彻底定下来。”
费二爷闻言,再次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喜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跟何况严旬是跟随他多年的老人,眼光不差。
眼下他几人敢在他面前说出来,那此时便是十有八九,大差不差。
如此想着。
费鸿远缓缓起身,踱步至窗前。
严旬亦步亦趋的跟上,始终保持在距离其一步之遥的身后。
只见费鸿鸿远停窗边,负手而立。
遥望着窗外那轮高悬于夜空之上的皎洁明月,以及那洒落在庭院之中的如水月华,眼神渐渐变得幽深起来。
“水泥. .呵,世间居然还有如此便捷之物,到是有些意思。
有了此物,往后修桥铺路却是简单了许多。
而能想此物的陈浊,显然也并非脑子里只有打打杀杀的蠢物. . .”
他低声喃喃自语,嘴角忽而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片刻之后,费二爷扬声唤道:
“严旬。”
“小的在!”
“去,给陈浊那小子准备一份厚礼。”
费二爷淡淡吩咐:
“纵然他做不得我珠行的三掌柜,那其也是我珠行的恩人、贵人。
日后他那鱼档开张,我珠行自当要送上一份心意。”
严旬闻言,连忙躬身应道:
“二爷放心,此事小的早已命人备妥了。
只等您过目之后,便可差人送去。”
费鸿远却是摆了摆手。
他知道严旬的性子。
向来是谨慎有余,不够大胆。
简单点来说,就是怕犯错。
眼下都不用看,就知道他准备之物必是中规中矩。
换做往常倒也是足够,可眼下就有些不够看了。
“不,不够!”
他顿了顿,忽然问道:
“沈良才那厮死后,他名下的那些个产业田契,以及平日里搜刮来的诸多身外之物,如今是如何处置的?”
严旬心中一动,隐隐猜到了几分,却也不敢妄加揣测,只是如实回道:
“回二爷的话,那沈良才似乎之前遇到了急用钱的事,把产业田契都抵押了出去。
如今人死账消,却是要不回来了。
只剩下其往常惯住的一处居所,小的早已命人查封。
内物件一一登记在册。
没有您老发话,谁也不敢擅自挪动,眼下都纹丝不动放在原位。”
“嗯,很好。”
费鸿远满意地点了点头。
倒也知道那些钱都去了哪里,无非是换成了那道官凭文书。
说起来,自己手里还收了些许。
只不过其人没享受半天,就落了那陈浊手里。
想到这,他内心的想法越发坚定。
“你且去将沈良才在城南的那处宅子收拾出来,把里面那些个碍眼的东西都给我清扫干净了。另外,务必要把那本他从余百川那里偷来的【十二横桥铁马功】的拳谱,都一并给那陈浊小子送过去,物归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