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始闻言一愣,下意识地质疑道:
“爹,您能有什么好法子?”
“别添乱了。”
周三水听着自家儿子的质疑,却也不恼怒。
只是压着嗓子,如此这般地将自己的想法全盘道出:
“你立刻赶往镇海武馆,将陈浊那小子可能要去清水河拦截沈良才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苏馆主!沈良才的船从郡城回来,必然会从清水河水道经过,最终抵达咱们珠池码头。
只要苏馆主肯出面,在码头上等着。
以他老人家的威名和身份,纵是沈良才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当着苏馆主的面,对陈浊那小子动一根汗毛!
届时,苏大馆主对陈浊便有了实打实的救命之恩!
那小子再如何性子倔强,知恩图报的道理总是懂的吧?
面对苏馆主的再次招揽,他还能好意思再拒绝不成。
而阿始你作为替好友求援之人,既得了义气,又从中牵线搭桥,促成此事。
苏馆主他老人家一高兴,定然也会对你另眼相看,日后在武馆中的前途,岂不是更加光明平坦?”周始听完自家老爹这番“一石二鸟”的计策,眉头不由得微微蹙了起来。
他了解陈浊的性子,刚直而要强,怕是未必会领这份人情。
而且,这般利用朋友的危难来为自己铺路行为,他总觉得. ..…
有些不甚光彩。
但转念一想,陈浊此行确实是凶险万分,沈良才那老狗心狠手辣,若真是叫两人撞上,那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救人如救火!
一时间,周始心;中也是天人交战,犹豫不决。
周三水见状,又加了一把火:
“阿始啊,爹知道陈小子对你有恩,你素来又重情义,不屑于做这等背后算计之事。
可你好生想想,若是陈浊那小子真个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你又于心何安?
如今这法子,虽说有那么点不光彩,但终究是为了救他性命啊!
两害相权取其轻,这个道理,你总不会不懂吧?”
“我..我知道了,爹!”
周始猛地一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总之,先把人救下来。
往后的事,往后再说。
也顾不上去吃早饭,道了一声“我这就去!”。
便头火急火燎的朝着镇海武馆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镇海武馆,内院。
早起晨练的苏定波听完周始气喘吁吁的求救话语,那双明亮而硕大的眸子先是微微一眯,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哼!这陈姓的小子,可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知天高地厚!
那沈良才虽然登不上什么台面,但其毕竟也是练出了劲力的好手,在珠池县地面上也算是一号人物。他才练几天武,竟然就敢单枪匹马去寻其晦气?
简直是狂妄自大,不知所谓!”
苏定波心中对陈浊这般莽撞自大的行径,略感几分不悦。
但转念一想,此子天赋异禀,要是真如他那弟子周始所言一般,练武不过几天就有如此实力,其一身天份禀赋绝对是他生平仅见。
若是就这般不明不白地折在了沈良才这等腌膀人物手中,也确实是太过可惜了些。
更何况,他苏定波昨日才当着众弟子的面放言,镇海武馆的大门永远为陈浊敞开。
第二天这陈小子就折在了旁人的手里。
这事若是传扬出去,岂不是叫外人笑话他苏定波垂垂老矣,威名不在。
居然连一个区区珠行的三掌柜都不卖他的面子,当众打死他看好的人!
这叫他如何能忍。
“哼!余瘸子那老东西,撞大运收了个好徒弟,却不好生管教,任由他跑出去胡闹送死!
当真是越老越糊涂了,老天瞎眼,竟使这等明珠暗投。”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