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城中,一间客栈内。
班大师正在屋内折腾他的机关木偶,房门推开,六指黑侠走了进来。
“准备一下,我们该离开了。”
班大师看着六指黑侠,问道:“跟那位广平君谈的如何?”
“盛名之下无虚士,此人果然非同凡响。”
班大师惊讶道:“巨子对此人评价如此之高?”
六指黑侠点头:“我与他辩论了一番,其人关于“天理之道’的论述让我受益匪浅,只不过……”“不过什么?”班大师好奇问道。
“不过其人的观念,倒是颇有道家风范,实在出乎意料。”
“哦?”班大师有些意外。
转眼,三日过去。
这三天除了跟六指黑侠论了一下道外,其余时间不是在陪丽姬,就是参加一些宴会。
不过庄渊本来就没打算久留,因此三日一过,便与众人告辞,带上丽姬准备继续上路。
公孙羽也没有阻拦,他知道自己孙女已经心有所属,又岂能将其强留于家中。
在互相告别之后,庄渊便离开濮阳继续向南而行。
离别当天,卫君和大臣权贵们亦是出城相送,看着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去。
“师父,我什么时候也能出去闯荡啊?”荆轲看着远处,有些羡慕又有些惆怅。
丽姬一走,不知为何他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两人毕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如今却要从此分开了,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离别,总是有许多愁滋味的………
公孙羽看着自己这个弟子,叹了口气:“你啊,你又想去哪里闯荡?”
荆轲道:“当然是天下啦!我要去找遍天下用剑的高手,向他们讨教学习!”
“就你?”公孙羽摇头,“你还差得远呢,再多练两年吧。”
“……”荆轲更郁闷了。
魏国,阳武。
此刻正是农忙的时候,田地里可以看到百姓们都在忙碌着,大人小孩全家齐上阵,忙活着秋收。按理来说,这个时候乡里不应该有闲人。
然而偏偏户牖乡还真有这么一个,那就是陈家的一个小子叫做陈平,模样生的俊美,但家境贫寒,还未成亲。
这倒也无妨,但让人看不懂的是,这个陈平从来不干农活,只知道关门在家里读书。
读书?那玩意儿能当饭吃?
如果说陈平跟贵族老爷们一样,家里有矿也就算了,关键是他自己还要靠兄长接济度日。
这要是换做后世,便是妥妥的“家里蹲’还有“不务正业’了。
也得亏陈平兄长人不错,否则谁愿意天天这么接济一个人,哪怕是亲兄弟也不行啊。
这一天,一如往常,乡里人忙着农活,而少年陈平则躲在屋里看书。
一身破烂布衣,皮肤白皙的陈平正坐在桌子旁,桌上放着一个碗,还有个盛水的陶壶,看一会口渴了,或者到了兴处,就端起来喝一口。
兄长陈伯忽然从门外进来,黯黑的皮肤上,满是被太阳灼出的油汗。
“阿平!阿平!”
陈平连忙起身,问道:“兄长唤我何事?”
陈伯坐到了桌子旁,端起碗喝了口水,擦了擦脸上的汗后,笑道:“我刚刚忙活呢,听到南子说,广平君庄渊要来魏国了!”
“广平君?!”陈平一愣。
“对啊,这些天大家都在议论的,当今天下最厉害的人物,听说他要回楚国老家,路过魏国要去大梁祭拜兄长信陵君,真是个有信义的人啊!”
陈平虽然在家中读书,但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
更何况这段时间庄渊的名字实在如雷贯耳,这一年来好像就没有怎么从耳朵里消失过。
之前庄渊在魏国时,当廷击柱,以死明志的事,那也是闹得风风雨雨,结果去了赵国,在李牧麾下又是屡建功劳,后来更是当上了赵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