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不答,只是小声啜泣着。
还是吓到他了吧,琢磨片刻,想要哄人。
漂亮的,矜贵的月中仙在她怀里胡乱摇着头,青年耳朵上挂着的青蓝色耳坠互相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被她捏在手里的软肉也因为主人大幅度的动作被迫充血,楼筠下意识松手。
就听裴卿道:“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怕你。”青年声音不大却分外清晰。
不是因为怕她?那是因为什么呢?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人同样会产生恐惧而发抖呢?
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原因在楼筠脑中形成。
是因为...在意吗?是因为太过在意,无法承担失去的后果,而害怕到浑身颤抖吗?
裴卿,是因为这样吗?
带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期许,楼筠对着裴卿循循善诱,两人的身份骤然颠倒,好像她才是那个大衍帝师,正在为自己的学生“授道解惑”。
“嗯?裴卿,告诉我,为什么因为我疏远你而哭?”
女人的话语像被碾碎的罂粟花,红色的汁水带着诱人的香气顺着空气蔓延,缠在他的手臂,绕过指间,越过唇口,最后攀上他的鼻尖,叫他上瘾。他的脚下仿佛有着万丈深渊,身体明明已经因为本能而害怕的战栗着,大脑却控制不住的想要往前方走去,心甘情愿地落入早已为他设计好的陷阱里。
“是...”青年含糊着,脑袋感觉像被浓稠的小米粥糊成一团,迟疑着,纠结着,迟迟说不出答案。
“是什么?裴卿,告诉我好吗?是什么样的关系能因为被疏离而哭?”
楼筠抚上青年的脸庞,小心地摩挲着,轻轻抬起青年的下巴,温柔而坚定地注视着思绪已经凌乱不堪的裴卿。
就像是对待心爱之人般的眼神,带着蛊惑的味道,引诱着,鼓励着自己的爱人大胆的说出心里的想法。
在情感方面堪称匮乏的裴卿,哪里经得起楼筠这般攻势,溃不成军,迟疑答道:
“朋...朋友。”
楼筠骤然加重指尖的力道,在青年的脸颊落下肖想已久的刺目红痕,显然对这个回答十分不满,冷道:“谁会因为朋友疏远了一个早上,就哭成这样?”
裴卿吃痛,泪水挂在眼角,面对楼筠的问题噎住,眼里惊惶更甚,又想不出结果,最后不知为何想到楼泽桉,他与楼泽桉是好友,好友的妹妹应当也算是自己的妹妹,所以他和楼筠的关系就是:“那...是兄妹?”
“哪家人的妹妹会这样对待哥哥?”楼筠无奈,捏着裴卿的下巴,带着人的脑袋一起晃,示意人再好好想想。
裴卿被她摇得头晕脑胀,为了不让自己太过狼狈,忙伸手按住女人的手腕,疑道:“君臣?”
好一个君臣?
楼筠险些被气笑了。
转念一想,若裴卿说的是实话。
“你对父皇也这样?”
青年蓦然瞪大双眼,驳道:“怎么可能!那是大不敬。”
楼庆是不敬,那楼泽桉呢?
楼筠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出来:“如若是兄长呢?”
什么兄长不兄长的?楼泽桉怎么了?
裴卿疑惑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疑问:“嗯?”
楼筠急切地想得到答案,追着人又问道:“兄长也可以像我现在一样,这样对你吗?”
青年的目光涣散了一瞬,显然在想这件事情的可行性,几乎是瞬间,青年肯定道:“他打不过我。”
这和谁打的过谁有什么关系?
楼筠不解:“所以?”
“应当是我按着他。”
裴卿的语气太过自然和确信,楼筠的脑回路突然拐了个大弯,不是很确定地问道:“你是上面那个?”
啊?什么上面,下面的,裴卿没能读懂楼筠在问什么。
但女人的眼里满是认真,他胡乱地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