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谈天说地,看表妹总抬头看这杏花树,我猜想表妹大概是喜爱,便自作主张,折了一枝最好的。”
看着杏花与她姣丽的容颜相映,沈昭一时痴怔。不知何时,她已将从前那浑身的怯意都褪去了,明媚笑意中泛着的温柔,竞如此动人心魄。
他方才灰败的眸中,终于又带了两分笑意:“花赠表妹,来日方长。”那边谢煊忙了大半日,终于得以回到宅院看看,见青橘道她主子正在书房练字,便刻意没有前去打扰。
只是等他熟门熟路到了她屋中,一眼便见到了桌上那一枝杏花。他有些诧异,转身问她身侧的丫鬟道:“哪来的?”青橘一怔,忙道:“奴婢回殿下的话,是小姐的表哥所赠一一”话未说完,她便肉眼可见地看见太子殿下的脸色变了。青橘从未见过太子这般表情,忙跪地磕头道:“殿下息怒,小姐不曾主动去找过那沈家表哥,只是恰好今早出去散步,小姐发现他竞就住在阳隔这回谢煊的脸色不仅是变了,还变得有些森冷。他忽然想起,前不久他好似特地为她选了一朵粉白牡丹,后面再不曾见她戴过。
是他送的颜色不够好看,还是她不够喜欢牡丹?…还是说,她喜欢的,根本就不是他所赠?谢煊抬头,目光透过院墙,看见了隔壁那棵招摇的杏花树一一枝丫生长得无端茂盛,甚至在蓝天下肆意地透出了两三枝,探到了这边院内。
盯了有一会儿,谢煊默不作声,转身就走。丁炎畏畏缩缩跟在身后,有些揣摩不定:“殿下,您怎的刚来便要走?是奴才哪里没做好么?还是说您和县君吵一一”“想办法把这树给孤砍了,“谢煊站定,从牙齿中硬挤出几个字,“都管好嘴,不要告诉她我来过。”
丁炎吓得肩膀一缩:“小的知道了,小的即刻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