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的火箭,爆发出死亡般的尖啸声,腾空而起划过一道道刺眼的火线,尖啸着扎向那些遍布营地的干草堆。
“轰!!!”
大量干草堆瞬间遭到点燃,火焰贪婪舔舐着空气,火苗就像贪婪的毒蛇,迅速沿着草堆中暗藏的引火物蔓延升腾。
干燥草料遇火即燃,熊熊烈焰冲天而起。
更要命的是,草堆下埋藏着油脂浸透过的牛羊粪便,燃烧时会产生浓密刺鼻的滚滚黑烟,使得整个营地陷入冲天烈焰与遮天蔽日的浓烟之中。
“咳咳咳……我的眼睛!”
“战马惊了!快控住马!”
“好大的烟!我看不见了!”
浓烟熏得唐军将士涕泪横流,睁不开眼,呼吸困难,炽热火焰舔舐着战马和士兵,引发更大的混乱与恐慌。
受惊战马完全不听指挥,到处疯狂乱冲乱撞,造成唐军将士人人自危,犹如无头苍蝇般在火海浓烟中绝望挣扎。
柏文达胯下战马受惊人立而起,差点将他掀翻在地。
“大家快点突围!!!”
柏文达用尽全身力气嘶喊,他的声音在混乱中显得如此微弱。
唐军将士凭着记忆和对生存的渴望,他们拼命拨转马头朝着来时方向突围冲去。
“杀光唐狗!!!”
然而沙陀人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走唐军,震天的怒吼声从火海外围响起。
沙陀骑兵脸上蒙着湿布抵御浓烟,眼神中充满猎杀的兴奋,死死拦截住试图突围的唐军骑兵,利用弓箭精准狙杀,同时反复冲击切割。
弯刀劈砍骨肉的闷响,箭矢贯穿甲胄的撕裂声,濒临死亡的哀嚎声,在火光与浓烟的背景下,演奏着最残酷的死亡乐章。
柏文达惊恐万状只顾着伏在马背上,他用马鞭疯狂抽打着胯下坐骑,向着金满城亡命狂奔。双方将士在黑夜中展开激烈厮杀,战斗持续到天亮才完全停止。
战场上残烟尚未散尽,袅袅从碳木焦尸中散发出来,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焦糊味,以及浓重的血腥味和皮肉烧焦的恶臭味。
营地中遍布着大大小小的陷马坑,坑中填满人马尸体,残肢断臂,肚破肠流,死状极惨。
更多尸体散布在营地各处,或被弯刀劈开头颅,或被箭矢贯穿甲冑,或被烈火烧成焦炭,四千唐军骑兵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少量残兵侥幸逃出这片死亡地狱。
朱邪骨咄支勒马立于高坡上,俯瞰着脚下这片由他亲手缔造的血肉屠场,晨风拂动他染血的须发,冰冷的目光扫过遍地狼藉,手中那柄仍在滴血的弯刀,刀锋在晨光下反射着妖异的红光。
“大首领!”
朱邪骨咄禄一脸兴奋来到朱邪骨咄身边微笑道:“此战我们取得大捷,杀敌一千八百多人,俘虏将近两千人,真可谓大获全胜!”
北庭都护府,金满城。
柏文达带着一百多名骑兵狼狈逃回金满城,城头哨兵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这些残兵败将人人带伤,盔歪甲斜,衣袍被烟火燎得焦黑破烂,脸上布满烟灰与血污混合的污垢,眼神空洞,只剩下劫后余生的麻木,以及深入骨髓的恐惧。
队伍稀稀拉拉毫无阵型可言,每一步都踏在死亡的边缘,每一步都拖着沉重的绝望,就连战马都是浑身浴血,口鼻喷着浓浊的白沫,许多马背上空空如也,只驮着染血的鞍鞘和残破的衣甲。
监军柏文达走在队伍最前面,他头盔早已不知去向,头发被火烧焦了大半,脸部几道被火舌舔舐过的燎泡狰狞可怖,左臂伤口用撕下的战旗布条草草包扎着,暗红的血迹不断渗出。
柏文达随着马匹颠簸而摇晃,他死死攥着缰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身体抑制不住剧烈颤抖,正承受着刻骨铭心的悲恸。
杨志烈听闻柏文达大败而归,他立刻命人打开城门。
柏文达看到杨志烈亲自出来相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