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迎接大军入城。
这场攻城战仅仅持续半个时辰,李归仁便已带兵攻入成都,他直接领兵杀向行宫之地,全军将士高呼出声:“诛杀李唐余孽!!!”
夏军将士使用攻城锤狂暴冲击宫门,门栓剧烈跳动着,门板上的朱漆大片大片龟裂和剥落,喊杀声汇聚成毁灭性的声浪。
成都行宫这所谓的宫门,比起紫微宫那巍峨的应天门差得太远。
“轰隆!!!”
这象征着皇家尊严的朱漆大门轰然向内爆裂开来,木屑、断裂的门栓、破碎的铜饰如同暴雨般四处飞溅。
宫门洞开的瞬间,门后并非空无一人。
上百名宦官身上服饰杂乱不堪,既有残破的铁甲,也有老旧的皮甲,武器方面更是五花八门,他们脸上混杂着极度的恐惧以及近乎疯狂的决绝。
这上百名宦官就是成都行宫最后残存的抵抗力量,他们带着歇斯底里的绝望,迎面朝着夏军冲杀过来。李归仁头盔上的红缨好似凝固鲜血,他手上提着横刀,脸上沾满血污烟灰,却遮不住那双鹰隼般的锐利眼睛。
在他身后则是无数攒动的人头,每个人都是充满暴戾以及征服感,争先恐后涌入行宫之中,三下五除二就把这群宦官斩尽杀绝。
宫门甬道内满地狼藉的尸骸和刺鼻的血腥,残肢断臂浸泡在血水的混合物中,那些绝望的呐喊声已然消失无踪。
李归仁很快带兵来到行宫大殿,他踏着满地碎木和烟尘,一步迈入那象征着皇权最后尊严的门槛,踏在殿内的地板上,发出沉重而清晰的眶当声,好似为旧时代敲响的丧钟。
李隆基和李亨父子两人已然自尽,行宫中只剩下少量近臣和宦官。
李归仁敏锐发现这人群中居然还有几个紫袍官员,他拿刀架在一个较为年轻的脖子上,面无表情质问道:“你是何人?”
“李泌!”
李泌直接报上身份来历。
李归仁顿时咧嘴狞笑道:“李唐窃据神器,祸乱天下!!而今我家陛下,承天景命,扫清寰宇!尔等李唐余孽,气数已尽,还不速速伏诛,更待何时?”
李泌面无波澜说道:“自古以来,天子惟有德者居之,姜天骄不过是安贼一女婿也,本无懿德,怎敢妄自称帝?”
“啊哈哈哈!!!”
李归仁情不自禁仰天大笑,他指着李隆基遗体嘲笑道:“这个禽兽尚能做得天子,何况我家陛下乃河北英雄,为何就不能做这天下之主?”
“在你眼里一日杀三子在前,强纳儿媳为妃在后,以身作则败坏伦常,他李隆基这种行为才是懿德?”李泌针锋相对怒呛道:“你们没有传国玉玺,我看看他姜天骄如何坐稳这天下。”
李归仁走上前来一脚就把李泌踹翻在地,他面目狰狞讥笑道:“蠢货,你真以为拿着传国玉玺就能威胁我吗?”
李泌面色苍白捂着肚子,他哑然失笑道:“你确实可以不用在乎传国玉玺,可这传国玉玺没有在姜天骄的手上,那他所建立的大夏王朝便是无根之木,其势必不久也,人人皆可逐之。”
李归仁毫不在意说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若愿意把传国玉玺交出来,我倒可以禀报陛下为你加官进爵。可你要是知情不报,老子就把成都翻个底朝天,将士们正好也有借口不封刀。”
遥辇达鲁直接拿刀砍向旁边另外一个紫袍官员,滚烫鲜血溅射到李泌的脸,顺着眼角流下落入他嘴唇,这血腥味带着特别的味道。
李泌看着裴冕就这样惨遭屠戮,他才意识到亡国之臣有何下场。
裴冕身体倒在地上抽搐几下,他睁着眼睛在凝视着李泌,仅仅几个呼吸过后便完全失去生机。李归仁蹲下身来慢慢用手抚平裴冕的眼皮,他对着李泌冷笑道:“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还望你能好好珍惜。”
结果李泌还是选择宁死不屈,他干脆闭上眼睛引颈受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