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要回学校了，明天转正答辩还要准备”“你今晚不回家了吗？"闻路远看了看将暗的天色。叶其珍心绪纷乱得，像理不清挥不散的浓雾重云。越有所期待，就越不敢面对，她满脑子都是明天将要接受的审判，和他会给她怎样的结局。
闻路远那句话判词一样铮铮作响，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家面对秦应忱，在他面前装作泰然自若。
她深吸一口气，“不回了。”
闻路远一点头，“那一起吧，刚好我也进学校看看。”叶其珍心不在焉地，胡乱应了声，和他并排走进了校门。昏暗马路边，一盏幽灯已亮。
光照不到的阴影里，秦应忱面无表情地紧盯着校门口那方空地。早已空无人影。
手机忽地震响，是置顶发来了消息。
死水般的深眸终于微动，看向那条消息一一[老公，我在学校准备明天的答辩，今晚不回家了～」手机坠入长绒地垫，“咚"地重重一声闷响。更像是遭人掷落。
仅余攥拳咯吱声的死寂中，秦应忱缓缓阖眼。像一封冰冻千年的石塑。
“砰！一一”
“砰砰砰！一一”
拳套重击沙袋的闷声，夺命似地响彻。
霍朝屿看怪物似地盯着擂台上的人，惊得直咧嘴。还好他招架不住，撤得早，让这人打沙袋去了。不然这会儿，他怕是该被抬进301了。
“不是，您老这抽的哪门子风啊？”
霍朝屿探头问他，“受刺激了？吃老爷子挂落了？还是又被蠢货使绊子了？不能……”
“难不成是一一”
“受情伤了？”
“砰！一一”
霍朝屿滞在原地，倒吸一口凉气。
刚刚那一拳，他好像听见了，钢筋被震响的铮鸣声。秦应忱缓缓转过头来，居高临下。
“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意识到我爱上她了吗？”霍朝屿反应了半天这话里的信息量，好半天没有合拢嘴巴。“从我看到她给闻家那孙子拍的照片，那时候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一”秦应忱平静无波。
“我想让他死。”
大
“轰隆！一一”
天边浓云里闷雷滚过，赫然击在办公楼玻璃幕墙外，再一声闪电于耳边炸响。
叶其珍看着外面的惊雷暴雨，右眼皮翻飞似的直跳。她正等在候会间，等着梁硕从大会议室出来，她进去答辩。会务人员叫到她时，叶其珍手心已浸了汗。一抬眸，正对上梁硕出来时眉宇间敛藏不及的胜券在握。擦身而过。
她心跳剧响，步伐略微僵硬地走进会议室。在汇报席落座，对面是一排领导，以华总为中心，分管郭总、投行总张墨都赫然在列。
还有秦应忱。还好有秦应忱。
叶其珍不由自主将目光投向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寻求一些安全感。触及的，却是他过分平静的目光。
不带一丝温度。
叶其珍愣住了，心下陡然一沉。
“自我介绍！想什么呢？”
张墨不耐地将笔一磕。
这丫头他可记得，庆功宴上唯秦应忱命是从，怕不就是他的小姘头。叶其珍听见张墨不善的语气，心头又是"咯噔”一声。她怎么就没想到，她可是实实在在驳过郭总和张墨面子的，如若秦应忱不护着她，今天这场合，她怎么可能讨得到一丝好处？叶其珍眼皮跳着，好歹稳住了声线，开始自我介绍，接着用PPT展示，汇报了实习以来在项目中的具体贡献。
“……以上。接下来是案例分析，我将选取我实习期间参与的项目A，分析A公司IPO的关联交易处理方式。”
未上市项目出于保护公司隐私的角度，汇报时基本都会隐去公司名等关键信息，这是心照不宣的规矩。
即便在座的人大多能一眼看出来，她讲的A公司，就是瀚金矿业。“在该发行人的案例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