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了!”她激昂地讲完她的成果,秦应忱的反应却全然出乎她意料。他沉吟片刻,淡声道:“你说的这家公司不在瀚金的前五大客户里面,审计不会对它的股权一穿到底。”
叶其珍的表情凝固了片刻,像是不敢相信他的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不会被发现?所以就…”
“珍珍,"秦应忱忽然打断她,神色微妙。眸中分明闪动着,类似于捕食者嗅到血腥的兴奋和欣慰,出言却冷淡得怪异:
“你要知道,水至清则无鱼。”
“我不想知道!”
叶其珍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竞是下意识地忤逆。这么明显的造假痕迹,连她都看得出来,监管会看不出来吗?那其他人呢?Michelle看出来了吗?钟毓、祁彦伦呢?Julia自己知道吗?不,叶其珍摇摇头,很快否认。
这番造假并不明显。
如果不是秦应忱每一句点拨她指导她的话都精准命中要害,以她这点浅薄的经验和水平,她怎么可能看得出藏在深水下的荒唐?秦应忱……
他是故意让她看出来的?
叶其珍陡然心惊。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告诉她?
“应忱,可不可以不要……
不要什么呢?不要做这个项目了?
她明明知道,瀚金这个项目对他有多重要。成了,这一行业再无人出其右,投行界将彻底留下秦应忱的姓名。
可是万一、万一……
事情败露,那会是何等重大的责任?或许,甚至会有牢狱之灾。叶其珍恐慌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始作俑者却还在循循善诱:“珍珍,你要做投行,这样的潜-规则,你得有心理准备。”她忽地上前抱住他,紧紧缠住男人的腰腹,耳朵贴近他的心脏。那颗大心脏仍旧沉稳有力地跳动着,像是丝毫不能共情她脆弱的恐慌。可是她怕,她真的怕。
什么潜-规则,什么水至清则无鱼,叶其珍统统都不在乎。她只怕他会进监狱。
叶其珍就这样无声地抱着他,分明再贴近不过,却莫名感觉离他很远。像深不见底的潭、短暂憩留的鹰,看不透,也留不住。大
时至八月中旬,忽然有一天,暑期实习生考核转正流程公布了。正值午休时间,会议室里只剩Julia和梁硕两个人。“先实习述职,再案例答辩,最后回答领导问题。“梁硕念着流程,欣慰一笑。
“这流程还挺适合珍珍的,都是单面,不用无领导小组讨论了,她最受不了那个。”
Julia一个白眼翻上天,嘴里嘟哝:“拿个傍尖儿的当宝了,也就你个傻子吧。”
“我只问你,假如咱们组最多能有两个HC,我带项目来当然要留下,剩下那一个,你更希望留用的是你,还是叶其珍?”梁硕闻言一愣,忽然苦笑。
一年前他犯下大错,被那姑娘纤伶决绝的背影拷问得夜不能寐。一年后偏偏又是和她一起,陷入了何其相似的漩涡。可是,他恐怕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他无法抗拒刚毕业就年薪百万的工作机会,他是个男人,合该赚钱养家,他情愿对她百般好来补偿她、养护她,但此时此刻,他希望留下来的人是一“我。”
Julia耸肩一笑,毫不意外他这个答案。人性如此。
都是在金融圈里浸淫多年的精致利己主义者,区区小情小爱,哪能跟自己的远大前程媲美分毫?
说白了,叶其珍也不过空有一副姣好的皮囊,对男人有性吸引力罢了,哪有什么值得人深爱不渝的?
连梁硕都看得明白,秦应忱却是个眼瞎心盲的。睡一睡女人就能被迷了眼睛,大好的资源他都弃如敝履。凭什么?她又不是非他不可。
Julia按电梯上了顶楼,面无表情敲开董事长办公室。“灵灵?你怎么上来了?”
“大伯,告诉郭总。”
她一扬下巴,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