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机会纠正未来帝王的想法,并未雨绸缪阻止秦国进犯呢,这样一来百姓不用受战乱之苦,谢观澜也不用死,裴锦云越想越觉得是正解,既然上天给她预知的能力,那她可得好好利用起来。
反正他还小,调教一个未来明主而已,裴锦云对自己充满信心,这可是青史留名,芳留百世的好机会。
得胜不知她的思绪已飘到遥远,只是跟着瞥了一眼道:“世子冲撞陛下,被陛下罚至此让世子好好清醒清醒。”
“这地污秽,小姐还是回慈宁宫早些歇息吧。”得胜未往她是截人那处想,只当是自己运气不好,遇到了裴小姐,便做着赶人的语态道。
裴锦云笑的一片嫣然,让得胜有种不祥之感,就听她小白花的开口:“公公恐怕是会错了陛下的意,陛下只是让杖责,世子是陛下唯留的亲人,公公怎么还动用了铁棍?”
得胜本就是听陛下的话办事,他跟着陛下十多年,他会不知道陛下心里想着什么吗,这裴锦云根本就是来挑事的,得胜想的明白,偏偏他还没发发作,裴锦云已经将陛下搬了出来,这事与陛下也无关,他若还照这样下去,世子若出了事,他得胜第一个替世子赔命。
他只能做出一副后怕的模样,对着裴锦云感激涕零:“多谢裴小姐赐教,咱家这回真是有幸,碰见了裴小姐,不然咱家还蒙在鼓里没走出来呢。”
有些话说的恰到好处就行了,多言则自毙,裴锦云让随身跟着的小太监端出一碗药,去喂世子吃下,是止血消炎补气的功效。
“公公勿急,廷杖一旦打下就决无换杖之说,不如让我的人在世子身上放些棉花,公公让人打轻些便是。”裴锦云说的像是得胜占了天大的便宜一样,德胜将她恨的牙痒痒,却只能应下。
宫中确实有个老规矩,人行廷杖,有关系人情打点,监督行刑的人便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亲人在被罚之人受刑处的衣服下垫上棉花。
得胜没说话这阵,就已代表了默许,裴锦云又让一个懂得包扎的太监临时为世子包扎好伤口,再垫上厚厚的棉花,而她则是在旁等候杖责完毕。
陆遥川迷糊中,欲想的疼痛未传到身后,而他背上一轻一重,全然没有了感觉,但身上皮肉烂了多半,一紧绷一松懈,身上都会很痛,迷迷糊糊的知道是裴锦云救了自己之后,他绷紧的身体得已趋于放松,昏迷之前想起父王母妃曾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若吾儿心怀悲悯,那吾儿就是世人眼里的观音。”
他当时还未领会到这句话何意,他只道一句玩笑话,什么人能保持心怀悲悯,而且他是个世子,上头还有皇帝,再怎么也用不着他去心怀悲悯,但他现在看面前女子,他忽然就知道什么人能心怀悲悯。
裴锦云就是他父王母妃说的观音,也是他心中的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