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就昏倒在地,高烧用药施针足足四五日,才勉强叫人清醒过来。
老婆子算是看出来了,明璋就没那个命。
平日里再有学识又如何?这一到大考就出岔子的毛病,可不能叫虞家再度翻身,光宗耀祖。
正琢磨着如何跟西院修复关系,外头婆子满面喜色,跑得像是飞一般奔进来:“老太太,中了中了!当真是中了大喜,咱们二爷竞不声不响拿回个解元啊!”
这便是头名了!
老太太闻言,昏黄老眼一瞬间都发亮起来:“可看清楚了,真是澈哥儿的名字?”
“上头清清楚楚写了二爷的名讳、年龄、字号、出身,错不了!”老太太高兴极了,起身双手合十念叨:“哎哟哟,菩萨保佑,虞家的列祖列宗尽可以安心了,家中孙辈这是又要出个状元呐。”她将天地神佛拜了个遍,这才想起抛到脑后的亲亲孙子。“明璋呢?明璋是亚元,经魁,还是亚魁?”婆子面露难色,铺垫道:“咱们三爷运道不好,此番染了风寒,又发着高热,能坚持考完满场已是十分不易了”
老太太蹙了眉:“究竞是多少?以明璋的实力,便是病得昏了头,也总该能中榜吧?”
婆子垂下头,低声:“三爷离着中举,只差……一个名次。”姚老太太听到这话,怔怔眨了眨眼,一屁股又跌回到扶手椅上。完了,四房这回是真靠不住了。
难不成,她真得拉下老脸,去贴着三房和大房?三槐堂这里,四太太与四老爷早已为这件事吵翻了天。四老爷虞青川反复问了春生几次,确认明璋竞落了榜,抬手就将茶碗恨恨摔在了地上。
春生的手被划出几道血口,却也不敢动弹半分。四太太冷着眼从旁道:“差着一名也是没考中,怪得了谁?先前考麓山书院便没中,如今秋闱又是不中,我看啊,即便再等三年,他也未必有那个命。”虞青川听不得这些丧气话,怒火冲着四太太而来:“早就叫你帮着收拾笈囊,你若像三房那般,早早给他备了炭炉、油布帘子,那解元的位子轮不到他虞明澈去坐!”
四老爷背着手,在屋中踱来踱去,满口都是“妇道人家坏大事“头发长,见识短″之流。
四太太老神在在坐在一边,等他念叨够了,这才幽幽开口:“你当解元是那么好拿的?”
“我听人说,明瑾如今出息了,调去北府军的积弩营做了射声校尉。这可是北府八校尉之一,往后但凡能立军功,明瑾可就翻身成了朝中武将。如今,他这样的纨绔子竟都能与尚书府议亲了。”
见四老爷黑着脸不说话,四太太心里便更舒坦了。又道:“那明澈中了解元,多得是官宦之家榜下捉婿。说不定,不用等明年春闱,媒人就该把西院的门槛踏断了。”“唉,也不知明璋的婚事拖到三年之后,能不能有个好?”四老爷终于听不下去这番阴阳怪气,甩袖出了屋门。外头,虞明璋惨白着一张脸静静伫立着,一双眼睛里写满了怨毒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