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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一刻,明月便要由哥哥背着上花轿了。出外求学一年,虞明澈长高了不少,已经能将妹妹稳稳当当背出门去。送入喜轿那一刻,明澈忽然生出万分不舍,不愿放妹妹去嫁人为妻了。明月隔着一柄喜扇,轻轻点了点明澈的额角:“二哥哥,秋闱之后,我还想吃崔婆婆家的旋炒银杏。”
虞明澈哽咽着,将妹妹安置入轿中。
“好,还有糖炒栗子,二哥哥都牢牢记着呢。”宁国公府内,大摆喜宴迎宾。
前头再如何喧闹吵嚷,灌酒嬉笑,却是不用新妇再操心了。虞明月饿了一整日,这会儿只想寻一些吃食。有咬金在外头看门,漱玉帮她先摘了大冠,那东西太沉,压得人脖子生疼。主仆俩寻了一圈,喜房里头竟只有一壶茶水。实在饿的两眼发绿,明月索性盯上了床榻。时人有坐床撒帐的习俗。乃是新人成婚夜前,由多子多福的“全福人"往婚床上抛洒枣子、花生、桂圆之类,以祈福辟邪的礼仪。这会子也顾不得什么礼了,她盘腿往榻上一坐,捡一把花生枣子就吃起来。谢西楼佯装醉酒,提早归来。
一进门就瞧见明月剥花生壳剥的正欢快。
他挑眉冲着漱玉摆了摆手,行至榻前,俯身撑在帐架两侧,将明月圈在方寸之间,笑道:“我还当哪个山匪头子闯了喜房,原来,竟是咱们二奶奶。虞明月绷着身子回眸,瞧见是谢西楼,又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儿。试探问:“二爷喝醉了?”
谢西楼垂眸笑起来,顺着她的意:“嗯。”明月闻言,暗自舒了一口气。
醉了就好。
喝醉酒的男人,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