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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说(1 / 3)

第112章我敢说

尽管有苻融反对,也有杨循剖析了其中巨大的风险,苻坚对自己十分自信,加上也急于解决财政困境的现实需要,最终,在朝廷群臣的支持下,还是决定“发行汇票”。

不过,他终究还保留着几分理智,在苻融的反复劝谏下,勉强接受了几个折中的、看似能降低风险的限制条件:

首先是不称“汇票,改称"恩煤",明确其性质为“朝廷出具的、承诺按期偿还的借据”,而非具有广泛流通性的货币凭证,从而与徐州的汇票切割开来,让人没法第一时间联想到。

其二是严格规定返还时限,按杨循的说法,所有“恩牒”必须明确标注发行日期和兑付截止日期,目前定的是,于当年秋税入库后一个月内,由国库统一兑付清偿,绝不超期拖欠,以此彰显朝廷信誉。最重要的是,严格控制发行规模,初步发行总额暂定为一个经过计算的、理论上秋税收入足以覆盖的数额,严禁超发。苻坚对杨循在关键时刻提出的这些“建设性"意见十分满意,觉得此子不仅通晓实务,而且懂得分寸,还会观察局势,是难得的实干之才。他当场便表示出要将杨循留在朝中重用的意图。

杨循一听,立刻头皮发麻,本能地就想找各种理由推辞拒绝。开什么玩笑,长安城他人生地不熟,学的知识不是儒家也不是王猛推崇的法家,留在长安这种鬼地方,尤其是卷入如此敏感的财政事务,非得连皮带骨头都让人嚼了。

所以连连拒绝,表示自己才疏学浅,还需要在徐州深造些时间,就不留下了。

然而,他婉拒的话才刚刚出口,一旁的老臣权翼便面色一沉,一顶“陛下赏识乃天恩,岂容推诿?莫非藐视皇权?"的大帽子就扣了下来。尽管苻坚立刻打圆场,说着“爱卿不必惊慌,人各有志本是常理,孤不会强求。"之类的缓和话,但杨循心中冰凉,只觉得这根本就是君臣二人一唱一和,一个红脸一个白脸。

他不敢、也不想去试探苻坚那“仁德"之名下,是否真有传说中的那般大度能容。

最终,杨循只能压下满心的不愿与忧虑,躬身谢恩,接受了侍中这一皇帝身边近臣的职位。

这可谓一步登天,引得朝中无数勋贵子弟眼红不已,但他心中却在滴血,感觉自己不干净了,离徐州的官员越走越远了,就算以为能回去,也只能下海或者是去研究院那些冷板凳了…

这波血亏!

很多事情,只要上边的人点头了,无论多难,也会往下推行。次日,西秦的“汇票”一一或者说被命名为"恩牒"的官方借据,很快便正式发行了。这个名字充满了粉饰意味,旨在强调这是天王体恤民艰、暂借民力以度时艰的恩德。

苻坚在朝廷上表示,这东西并非强制摊派,只是希望与群臣共度时艰,希望他们分一分,寻找一下愿意购买的家族。一国之君与臣子“商量"着借钱。

那这事很显然是没的商量的。

想要得到相应面额的“恩牒",就必须向朝廷缴纳等值的粮食、布匹或其他硬通货。这本质上是一次以国家信用为担保的短期融资。为了给朝野做出表率,阳平公苻融第一个站出来,当众认购了一万贯的“恩牒”。这已是他的极限一一他的夫人将大部分家财都投入了洛阳的各类工坊参股,指望长远收益,如今家中现钱和易变现的资产实在不多。西秦毕竞才吞并北燕不久,真正统一北方的时间并不长。而在那之前,它本质上只是一个偏居关中的强国。即便是在王猛主持国政的鼎盛时期,财政也以稳健保守为主,从不敢行此险招。

也正是在王猛去世后的这七八年里,苻坚的雄心膨胀,才逐渐敢放开手脚,进行一些大胆的尝试。

有苻融这位亲王兼重臣带头,其他大臣们心里即便再不情愿,也知道这“恩牒"恐怕躲不过去,于是纷纷硬着头皮,三五千贯不等地认领了一些。慕容缺出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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