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无息地过来?斥候呢?哨兵呢?”
他当然不知道来剿匪过数十次的谢淮和槐木野对这些地方有多熟悉,更不知道,止戈军的速度是有多快,他们过来时,甚至都没有修整。更让慕容德绝望的是,就在谢淮铁骑撕裂中军营地,迫使他不得不亲自拔刀迎战的时刻,又一道杀声从正北方向和西南方向传来。盱眙城内的郡兵也接受调动,他们只是普通步卒组成的偏师,如今却像展开的双翼,利用谢淮主力搅乱一切的绝佳机会,果断地包抄上来!完了!一切都完了!
慕容德的亲卫营在潮水般涌来的黑甲骑兵面前迅速崩解。一片人仰马翻中,刀光剑影中,他身边的旗帜倒下一面又一面。绝望之中,他被一名彪悍的止戈军小校一槊扫落马下,随即被数把冰冷的长矛死死抵住咽喉、胸囗!
慕容德面如死灰,头盔滚落一旁,目光绝望地望着这炼狱般的战场一-他的宏图大业,燕国复兴的希望,就在这泗水河畔的黎明沉到了水底。随着主帅被俘,帅旗倒下,北燕士卒军心大乱,如同被拔掉了脊梁,飞快土崩瓦解,兵戈坠地的声音此起彼伏。
“降了!我们降了!”
“饶命!饶命啊!”
五万余失去指挥、斗志崩溃的北燕大军,如潮水般跪倒乞降,南北军卒都这样,该投降时投降,该逃亡时逃亡,他们不过是征发的农人,投降起来,没有一点负担,尤其是徐州这边,只要服劳役而已,给谁服役不是服啊!听说徐州的牢饭十天内还有一顿肉汤呢!
于是,泗水东岸的平原上,很快便只剩下数不清降卒和屹立在沙场之上、玄甲肃杀的止戈军。
初升的太阳升起,缓缓映照着谢淮冰冷的甲胄,他看了一眼被捆缚在地的慕容德,挥手让人把他押走,懒得多说一句。“儿郎们,收拾战场,准备回家!”
回去就容易了,顺水而下……
“不必,将军,”旁边一名小校露齿一笑,“这战场,也没什么好打扫的。早日回去,交给这边的郡兵打扫便是。”
就北燕的那些破衣旧甲,普通军卒肯定喜欢,但他们又不是槐木野手下,没穷到那等地步,不至于什么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