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二十万大军有一大半都被拖在了太行山以西!
否则,这样的二十万大军,加上代国的十万士卒,又哪里用担心徐州精锐,到时便是十兑一,也能把徐州精锐磨光!可是,如今却只能抓住这小小机会。
更让他难受的,是大军的移动速度,远比他预想的缓慢。天寒地冻,北风如刀,兵士疲惫。更要命的是,速度一慢,来自彭城方向,槐木野随时可能回援,还有背后那陆韫也开始追击,担心黄雀在后的压力便如山般压来。
他的士兵一日强行推进三十余里,这已是极限!可寿春离淮阴,足有六百余里,若是有更多的船该多好,可惜听说他征船,北岸的大小商船居然全都南下去淮阴躲避了。他也就能用来送一下粮食,却不能让士卒乘船一一想到这,他不由苦笑。
怎么傻了,徐州的水军天下无敌,真要是让士卒乘船而下,怕不是要被对方沉入淮水喂了鱼虾。
他叹息一声,眺望东南方向,眼底的忧虑难以掩饰。这些年,燕国朝廷表面光鲜,内里却日渐腐朽。太傅慕容评把持朝政,而本该奋发有为的少年天子,亲政后却沉溺酒色,广纳嫔妃,役民兴宫,国库日见空耗。西秦在关陇虎视眈眈,步步紧逼,看着便让人不安。此次若能一举攻破徐州,夺取那惊人的财富,尤其是被林家掌控的无数顶尖工匠,便能为风雨飘摇的大燕续上关键的一口气!这关系到社稷安危,不容有失!
“传令!加强外围警戒!营寨再加固一层!尤其是两翼及后方!"慕容德不放心,亲自巡视了营防重点区域,确保万无一失。他需要休整一夜,补充体力,明日一举突破前方的阻击线,直插盱眙!
想到即将到手的“战果",慕容德疲惫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的光。次日,黎明前,黑暗笼罩泗水河畔。
呼啸的北风掩盖了一切细微声响。
突然,北燕军营寨东北方向,杀声震天,蹄声如雷,惊醒了无数正在沉眠中的将士。
许多人惶恐地爬起来,却目不能视物,只能无头苍蝇一样乱闯。几乎同时,一支三百骑的止戈军先锋部队,如同黑暗中窜出的毒蛇,迅猛无比地撞上了刚被惊醒、尚在混乱中披甲的北燕军前哨营地!一时间,箭矢如飞蝗般落下,马刀狠狠劈翻临时架起的鹿砦,瞬间制造出巨大的恐慌和混乱!
“敌袭?徐州军来了?”
“警戒!速速列阵!”
整个营寨如投入滚油的冷水,骤然炸锅,各级军官在惊慌中嘶喊着命令,兵士懵懂地寻找兵器和队伍,到处是碰撞与惊呼声。就在这混乱达到顶峰的刹那,慕容德展现了一个优秀将领的素质,他亲自领亲卫杀了十几个乱窜的士卒,打着火把重新事顿了营地,亲自开始围剿这冲入东北侧翼军营的敌骑。
就在中军开始向东北角逼近时,并没有注意到阵形已经受了影响。而就在这时,西北方向,传来轰隆的铁蹄声。如同平地炸起惊雷!
谢淮身先士卒,亲率止戈军最精锐的铁骑主力,借着微弱的天光和对方阵脚已乱的大好时机,自此时已经防守相对薄弱的西北缺口处,以摧枯拉朽之势,狠狠突入!
黑压压的重装铁骑犹如一道无坚不摧的钢铁洪流,排山倒海!沉重的马蹄践踏大地,震感直透心肺,锋利的马槊如同死亡森林,在高速冲锋中撕碎胆敢阻挡的一切,他们无视零星的抵抗,目标清晰而致命一-中军帅旗,后营粮道。
“不好!贼军主力在西北!"惨叫声响彻营地。“保护大帅!“亲卫队拼命涌向慕容德所在。但混乱如同瘟疫在六万大军中蔓延,步兵面对突如其来的重骑兵集群冲锋,仓促间根本无法结成有效的防御阵线,恐惧像野火般燎原,前军被东北方的佯攻吸引或裹挟,后军尚在混乱中挣扎列队,中军与后勤核心被这支凿穿一切的黑色尖刀瞬间击中命门!
慕容德几乎是嘶声道:“他们怎么过来的,怎么能这么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