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丝,憋着满腔无处发泄的邪火!这些天他被沿途的守军折磨得够呛!
每晚至少十次的骚扰,绵延不绝,哪怕他做了陷阱弄死了一些徐州的守军,但他们却像飞蛾一般,扑过来就没想着回去。这样的骚扰次数多了,大大影响了他前行的速度,愤怒之下,他令手下攻城。
但没想到,下邳一座小城,那该死的城墙上却比彭城还离谱!那城墙上不知道藏了多少妖孽般的投石机!百斤甚至数百斤的巨石呼啸着飞来,精准得可怕,他辛苦打造的钩车、冲车,刚靠近城墙试图发挥作用,就会被对方如长了眼睛般的巨石两三下砸成碎木!更过分的是那种被他属下称为“散石机"的怪物!那大盘一扬,数百斤的鹅卵石如同天女散花般泼洒过来!
毫无准头?
笑话,你敢赌它不会落你头上?
那漫天的石头雨笼罩下来,管你披甲还是没披甲,管你是小兵还是将官,只要被砸中,顷刻骨断筋折!
城头几台这样的怪物往那里一架,以至于现在一说攻城,他整个军心心就都浮动起来了!
强攻不行,他本想南下绕开城池,冲到徐州腹地去烧杀掳掠,好好出出这口恶气。谁知下邳周边几如鬼域,百姓早就跑得干干净净,根本捞不到像样的给!
好在,正在他憋着火筹划南下,斥候来报,在下邳以北的河滩农田上,碰上了敌军主力!
虽然看旗号不是什么静塞军,而是没有旗号的郡兵…不管了!能找到主力,那就是大好事!
“当有一番大战!"拓跋斤心中畅快。
一支看起来装备寻常、阵型也算不上多严密的步军拦路?这简直是送上门来的功劳!是让他挽回颜面、补充兵源物资、威慑南人的最好猎物!
他甚至已经决定,把这些人杀个精光,拿他们的头颅抛到下邳城墙上,告诉他们抵抗不降的下场!
心中豪情一起,他立刻清点兵马,带着两万先锋,一万留守,杀向那青州军。
远远便能看到河边的绵延营帐,还有成片营火,前方更是正在堆起木拒马!拓跋斤顿时大笑,这种还未防御起来的兵马,还有那广阔的农田,正是他的骑兵部队们最喜欢的冲杀的地形。
几乎看着,他就心痒难耐。
同时,先前部队与对方营外守卫的小股步卒对战,看到那些步士胆怯应战,一触即溃后,拓跋斤更是心中大定,不屑地啐了一口:“一群废物!给我杀骑兵立刻开始组织起冲锋阵形,避免相互碰撞--骑兵冲锋时是不能停的,那种速度下,前方停下会至后方战马相撞,所以在拉开一定的距离。好在这时间并不多。
而对面阵营也好像看到了冲来敌人,正在飞快组织撤离,阵形看着就很混乱,还往营帐后躲藏。
他不再犹豫,催动那已经许久没有冲锋的战马,率领着同样渴望杀戮的属下,如同潮水朝着溃逃的敌兵扑去!
溃逃的郡兵果然“慌不择路”,一头扎进了那片只有枯黄浅草的稻田。战马奔腾,蹄声如雷追击而来。
然而,奔袭不过百步,速度陡然慢了下来!稀软的淤泥开始显露狰狞,马腿深深陷入,每前进一步都变得异常艰难!沉重的骑兵在沼泽地里,如同陷入泥潭的巨兽,嘶鸣挣扎。
“停下!停下!有埋伏!"拓跋斤的亲兵惊恐大喊。拓跋斤自己也感到坐骑艰难拔蹄,猛地拉住缰绳,惊疑不定地看向四周。他经验丰富,知道深秋河滩多沼泽陷阱,往往有茂密的野芦苇与各种湿生杂草作为警示,提醒人马绕行。
但……
“芦苇呢?!"拓跋斤瞪大了眼睛,看着这片平坦空旷的河滩地,除了浅草和几大片稻茬,哪有什么大片的芦苇荡?
根本想不到这稻茬之下,会是这种让骑兵寸步难行的可怖泥沼!“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这景象完全违背了他多年的战场经验!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