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微妙的迟疑宛如一根细线,突然就扯紧了阮白渺的神经。一股莫名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就好像直觉在疯狂警醒她什么。
可她还是迈出脚步。
暗室冰冷的空气席卷而来的同时,一个令人震惊到失语的画面也跟着冲进她的视野。
那是一张照片。
一张被精心放大的照片。
照片中,那个与她有着相同面容的女子正绽放着明媚的笑容。她的眼睛完全弯了起来,像月牙盛满了融化的蜜糖。那甜意从眉梢流淌至唇角,在脸上漾开一圈圈令人心醉的涟漪,像是要把所有的幸福都融化在这个瞬间。
阮白渺怔在原地。
空气都仿佛被滴入了蜜糖。
当她终于从恍惚中抽离,转动酸涩的眼睛望向裴思时,向来冷静理智的男人难得露出些许局促。他甚至不敢看她,视线别过去,手心紧了紧趁着她出神时找到的那几绺数据线。
片刻游移后,他才轻声说:“这里是谢怀周家。”
短短一句话,却让阮白渺瞬间了然。
难怪金丝床单上的缠枝如此验收,难怪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那张欧式大床。而最让她恍然的,是裴思对这里的每一处都了如指掌,连最隐秘的暗门位置都一清二楚的原因。
……所以他才说这里可以找到他们需要的东西。
因为他知道谢怀周房间有这么个暗门。
阮白渺深深吸了口气。
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却浇不灭心头翻涌的热意。她感到混乱,那个照片——她的目光不自觉地又落了回去,为照片中自己被捕捉的明媚感到茫然。
谢怀周他……
只是这个念头未平,另一个念头便如惊雷般突然从脑海中猛地蹿过。
她倏地扭头,瞳孔紧缩地盯着裴思:“那、那扶手上的痕迹……”
“不是的。”
裴思目光从暗门处收了回来,仿佛早就洞悉她心中所想:“谢怀周父母常年旅居海外,那时候他们不在国内。”
只是尾音还未消散,他神色猛地一凛,倏地抬眸再次将目光投向暗门之外,仿佛那里正有什么东西撕扯住他的注意力。
几秒后,他视线缓缓移向阮白渺。
阮白渺放轻呼吸。
她没有捕捉到任何异响,但裴思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她慢慢地、缓缓地往旁边挪动半步,让出门口的位置。与此同时,裴思也不动声色地往前移动,确认阮白渺已经被自己完全遮挡在身影之后,才迈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