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瞳仁压不住的狂喜。
沈澈:“能痊愈的话,您别花心思去奥斯卡了,下一届诺贝尔医学奖非您莫属。”
“喂,妈妈关心你!”
杜元珊拳头硬了,跟在“妈见打儿子”后头,出电梯,拎起裙摆追出去。
正用刷子和池壁上的玻璃马赛克搏斗的池乐悠,兔子耳朵接收到加密中文“妈妈——”。
她的耳廓微动,瞳仁被点亮,心脏每跳一下,都像在棉花糖里翻腾,撒野。
哦莫哦莫,原来富婆姐姐和小男友是这么相处的?
金主妈妈,妈妈。
好萌,好嗲,好有母性/张力。
池乐悠几根手指扒在泳池边缘,踮起脚尖,黑黢黢的眼睛机枪般来回扫射。
男人大步流星,昂首在前,很快和杜元珊拉开距离。
后者踩着高频碎步,叭叭叭跟上来,嘴里也没闲着,咿里哇啦说个不停。
男人倏地转身,一根手指竖在嘴边,冲杜元珊:“嘘。”
地热熏暖周围的空气,透出微微的灼热。
静默随水汽蒸发。
挺成一条冻鱼的池乐悠,闻到空气中微妙的味道。
这股味儿,叫做尴尬。
“…哈喽。”她勉强迎上沈澈的审视。
斜阳将他的身影拉长。
从沈澈的视角,泳池边沿露出三分之一颗脑袋,外加两只眼睛,鬼鬼祟祟的模样比狗仔还夸张。
池乐悠越站越热,她松开扒住泳池的手指。
慢慢往下蹲,隐到泳池里。
“…哈。”沈澈思想滑坡,从无语光速进化到失笑。
“笑什么笑。”
空“池”不见人,但闻人语响。①
“没想到池小姐还有cos兵马俑的爱好。”
瞧瞧,这嘴,舔一口能把自己毒死。
池乐悠替富婆姐姐默哀一分钟。
“小澈,对女孩子要温柔。”杜元珊说,“池小姐,不好意思,我会教育他的。”
一句话,沉到池底的冻鱼鲜活地浮上池面。
池乐悠被彻底俘获。
啊啊啊,姐姐狠温油,她吼稀饭!想要原地加入富婆姐姐俱乐部,成为最忠实的教众!
悄悄端详杜元珊。
轻薄的丝质连衣裙敷在她身上,衬出娉婷优雅。不,不是华服衬托她,而是她的身型将衣服撑出高级的形状。
密蔽睫毛轻颤,闲闲递来一眼,被看之人无论男女,都会有一种妈妈我坠入爱河的感觉。
池乐悠弯唇:“姐姐你真好看。”
活过四十的杜元珊是众星捧月一样的存在,听得最多的就是“大明星你真好看”。
可就在这么一个的冬日午后,她被一个能做她女儿的小女生夸漂亮,那女生眼睛像黑曜石,明亮扑闪。
杜元珊心脏噗噗噗,软成棉花糖的形状:“矮油,你也很好看。”
沈澈眉心一跳:“……”
他亲妈,为什么会夹出这种娇柔造作的声音?
女生站在泳池边沿,手中刷子翻飞,正在炮制擦擦擦的噪音。
沈澈忍不住上前两步,低头,探看。
见到一名快乐的粉刷匠卖力上工的场景。
她的红色长筒胶鞋褪色,恢复成暗淡的咖色。
草莓奶油蛋糕变成栗子起酥可颂。
果然,刚才看见的颜色是错觉,是视网膜的视锥细胞功能紊乱。
沈澈拉平嘴角。
大片阴影拢在头顶。
池乐悠仰头,站在高处的男人察觉到她的视线,后退一步,两人的视线在金色碎光中相切。
沈澈不自然地转头,假意去看戴绿帽子的那个墨西哥小哥。
这样的死亡角度,再帅的男人都会让欣赏者瞬间冷静。
莫名接收到两个朝天的鼻孔,又想到方才他走路高视阔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