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归国后,稳扎稳打,一手创办了沈氏集团,成为H城著名的民营企业董事长。
父亲沈大河则是H城公/安/局局长。
彼时的沈大河和杜元珊青梅竹马,烈火干柴,说不清是谁爱得更热烈。
试戏通知和入伍通知在两人手里来回传阅。
年轻人总是想得很简单,领证后,一个步入片场,一个进入军营。
谁都没想到,他们在各自的领域闯出了名堂。
杜元珊演的戏火了,进入了国外某电影节的竞赛单元。
沈大河在一次执行任务中,光荣负伤。
电影节最佳女主角和一等功同时到达。
杜元珊的肚子里掉了一块肉,沈大河的胸口多了一处枪伤。
当开裆裤奶团子,在后院被鸡追时,年轻的夫妻方才惊觉,他们已经错过婚礼,错过向大众承认已婚已育的最佳窗口期。
“妈妈这就发微博承认——”杜元珊深深呼吸,努力让话变得通畅。
沈澈:“服务器会瘫痪,饶了程序员吧。”
即将去某电影节做评审的杜元珊,手握若干一线品牌的代言。
“可是小澈。”
“行了。”沈澈及时踩刹车,再这么下去,又是无限流讨论,“您明天的签售会几点?”
“上午9点。”
“嗯。”
这个话题再一次被揭过。犹如将脱未脱的痂,用力揭掉它,会露出猩红的血肉。
而大明星杜元珊劝自己再养养,伤疤会好,痕迹会随着时间渐渐隐去。
“那他们会不会认出我啊?”杜元珊刚出口,手条件反射似的整理发型。
沈澈朝下望去,大高个儿Liam热情挥手。
其余几颗脑袋上演土拨鼠抬头。
“他们只认识Taylor Swift。”沈澈面无表情。
“……”杜元珊嘴角微微抽搐,不服气地抬手一指,“那她呢?”
沈澈双臂往阳台栏杆一叠,下巴抵住小臂,盯着那道忙忙碌碌的身影。
池乐悠正好在卷软管,鲜亮的红色胶鞋用力踩住软管。
许是太热,她早已把挡风工服脱在一边,平直的肩膀架起背带裤肩带。
她俯身,用束带扎软管,一侧背带裤从肩膀滑落,松松垮垮挂在臂弯。
沈澈舌尖抵腮,强迫症上身,要是他在旁边,说不定会顺手将她的背带摞好。
楼下工人,每个人脚上均踩着一双长筒胶鞋。
泳池放水,池面渐渐下降。
女生的胶鞋红得极正,她卷高裤腿,露出两截白皙的膝盖,在泳池水即将流干之际,沿着扶梯往下爬。
脑海里骤然冒出草莓奶油蛋糕的画面,蛋糕被切成周正的等腰三角形。
“穿番茄色套鞋那个?”沈澈坐回椅子,双眼放空,眼前的天空如一张平铺的灰色卡纸。
杜元珊啊了一声:“这都能猜对?建议乖宝买大乐/透。”
黏腻的母子情,劲瘦的小臂浮起一圈鸡皮疙瘩,“她鞋不就是红色么。”沈澈说。
他猛地顿住,喉结滚动,话犹如抽到一半的剑鞘,即便是拔剑之人也被剑光震住。
杜元珊指Liam脚上的藏青色胶鞋:“黎恩的鞋什么颜色?”
“灰色。”
她随机指向一顶绿帽子,如一丝不苟的验光师那般:“那个墨西哥人戴的棒球帽呢?”
“咳,蓝色?”他猜的。
“……”
周围阒静一瞬,心脏跟着停摆。
紧接着,楼下粗犷的男声夹杂清凌凌的女声,白噪音一般,自四面八方涌上来。
日光散漫,空中云朵翻滚。
灰度的世界,似构建一半的像素游戏,舞台正中央,赫然一块草莓奶油蛋糕。
池乐悠就是那块被标记的蛋糕。
“色盲能痊愈?”杜元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