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人院五人明白,彭慧一死,再无人把邢嘉树当小孩。其实二十一岁的年纪,按他的家世背景,应该和那些纨绔子弟泡吧泡妞,或者继续钻研学术、环游世界泡博物馆,亦或和阿姐一起讨论怎么让家族重振旗鼓回到巅峰,而不是和他们坐在曾被虐待的地方,抽着烟一副活腻的样子。大仇将报,没预想的开心,他们也没值得聊的事情,修道院内毁了后,他们被阿米尔和文森佐送进新的地狱。
长相优越的他们成为教会与官员的玩具。
尤其最小的兔子和爱丽丝,他们太受变态们的欢迎了,总被猥亵虐待得鼻青脸肿、满腿是血,直到兔子勇敢地将铅笔反手插进正在*他的男人的喉管,他们随之奋力反抗。
那杀得真爽,脱敏训练从脑海变成实操演练,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没解放,文森佐把他们送进监狱关了一阵子继续奴役,让他们替家族收垃圾。邢嘉树来的太晚,神眷降临得太迟了,西蒙想保护的弟弟成为对家被他一枪爆头,Elena杨的女朋友被强.暴自杀,马修想当一名红客却做了暗网,兔子和爱丽丝在血腥的梦游仙境里迷失了自我。
也许就是这样,仅存的良知让他们特别想邢嘉树和邢嘉禾有个美好的结局,伦理道德又如何,他们只知道邢嘉禾是邢嘉树唯一的救赎。Elena杨笑着说:“这次您和公主能冰释前嫌了吧,20号是你们生日,办一个盛大的生日会?”
邢嘉树少见走神了,马修看了眼表,“Boss,过了午夜,快回家吧。”回家,听起来让人心动。
邢嘉树摇头,“她早睡养颜,不会等我到现在。”众人没为邢嘉树抱不平,认为被宠爱长大的公主就应该这样。爱丽丝小声哔哔,“哦豁,肯定和公主吵架了。”兔子阴阳怪气表示赞同,Elena杨调侃道:“老大,去卖个惨啊,告诉公主这么多年吃了多少苦。”
“啊哈,卖惨算什么男人?"马修单手鼓起肱二头肌,“应该告诉公主我们的教父有多牛,有多伟大。”
他推操着,将手臂搭到寡言的西蒙肩膀,“你说是吧。”西蒙点点头。
告诉邢嘉禾又怎么样?
且不论她是否调解好心态,他愿意牺牲一切,从泥泞爬到天梯,让自己熊熊燃烧为她照亮,为她烧成灰烬,那又怎样?宁负天下人不负她,毁天灭地受万人追随敬仰又怎样?
他辛苦,他牛,就能得到她的爱吗?
血脉相连就能心有灵犀一点通吗?
邢嘉树平静地说:“我背负的东西太沉重,她不想要,而且她有洁癖,不会觉得厉害,只嫌弃脏。”
众人皆沉默,过了很久,西蒙突然说:“都是我做的,和你无关。”另外四人看向西蒙,在那瞬间默契地达成某种共识。但邢嘉树没发现,他摇头笑笑,“操刀鬼才是最坏的。”
那天晚上,六个人喝了很多酒,重温幼年仅存的美好时光,运完货躺在这里骂那些人贩子和巫婆似的嬷嬷,他们试图找回记忆里消失的人物,并非游戏的游戏。
邢嘉树喝着酒,思考如何还给疯人院一个应有的未来,这有点难,他们太顽皮了,像不听话的熊孩子总是惹祸。
想着想着,他放下戒备不小心被灌醉。
一声犬吠响起,更显月夜寂寥。
邢嘉树听到他们依次对他说:“Lalo,Buonanotte。(拉洛,晚安)”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睡过去,又是什么时候被一群叽叽喳喳的鸟吵醒。他凝神谛听,起身,四周没有疯人院的身影,他有点担心,怕他们鲁莽冲动在紧要关头犯事,快步走出仓库。
熹光里天空渐渐显出地中海的广漠深邃,忧郁的蓝辉映无动于衷的万物,那群鸟又飞回来了,盘旋在头顶。
邢嘉树看了几秒,拿手机看监控。
邢嘉禾在睡觉。
他用指腹摩挲屏幕,车轰鸣声从远至近,家族的车。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