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幻觉、妄想、焦虑、精神分裂。”
“遗传因素?”
“嗯,这是彭慧向我们透露的,他的大脑发育在胎儿期就出现了异常,但可能不准确。”
见邢嘉禾欲言又止,博尔特会心一笑,“这么跟您比喻吧,一朵并蒂双生花,他们的风险基因组合概率100%相同,如果分开培养,后者可能因为环境因素导致健康状况分歧。然而遗传非常复杂,即使基因相同,精神疾病的共病率也低于50%。”
“如果一朵花抽中彩票基因格外完美,另一朵花极可能为她的完美承担所有病理性风险,生来就残缺。”
“我再告诉您另外一个秘密吧。"博尔特神秘眨眼,“推您的人是项管家,您亲爱的妈妈将她灭口了,对外口径是辞职。”邢嘉禾身形一颤,想起多年前项珍对自己关爱,想到死去的吴莎,以及身边消失的那些人。
“你胡说。"她倔犟地说。
博尔特看着她瞬间红了的眼眶和抗拒神态,终于发现在这个扭曲混乱的家庭,人人都是疯子,邢疏桐是疯子,邢嘉树是疯子,邢嘉禾也是疯子。公开日那天她极可能看到推自己的人是项珍,那么聪明的公主怎么可能猜不到这么多年是谁害自己。她究竟是想保命,还是赌一把自己的母亲会不会迷途知返?
现在铁证如山,她还是不愿接受。
“邢疏桐对您有那么好吗?”
“我叫了她二十一年妈妈。"眼泪从邢嘉禾眼角溢出挂在睫毛,她吸了吸鼻子,“如果她不爱我,为什么不再生一个孩子?”博尔特沉默,这倒是没想过的问题。
邢嘉禾转身抹眼泪,邢嘉树站在不远处的阴影,穿着黑衬衣和薄薄的西装裤,凌乱银发下那双红眼睛太深邃,凝视她时像有千言万语。博尔特叹息一声,将空间留给姐弟两人。
他们久久没说话,刚刚晴空万里的天忽而阴下,闪电贯穿云层,电光把两张脸照的惨白,几秒后,雷声滚滚,悲伤和湿气氤氲地弥漫,填满两人双眼,它那么轻柔,那么沉重,雨水从天而降时,慢慢淹没他们。那天以后,邢嘉树仍旧执拗,长跪不起非要结婚做夫妻,邢嘉禾不想理会,直到他膝盖肿了,她劝说无果后扑通一声也跪下去。邢嘉树笑着说:“阿姐,这样好像夫妻拜堂。”邢嘉禾面无表情,“那你给我嗑一个。”
邢嘉树二话不说给她嗑了三个响头,“阿姐,我们结婚吧。”她没好气地说:“没人求婚是这样。”
“不是求婚,是询问是否能求婚。”他纠正。“哦,我拒绝。”
他又认真地嗑了三个响头。
深切体会到逼良为娼的感觉,邢嘉禾说:“你非要这样?”他不说话,她两眼一闭,嗑了三个头。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周遭气压变低了。
“文森佐回来了,我得出门处理他的事。”邢嘉树手掌按抚在她后脑勺,不让她抬头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早点睡,有事和我打电话。”文森佐明日回意大利,明面引渡,却是邢嘉树的计策,他要利用文森佐引出藏在隆巴多的老鼠,一网打尽。
他召集疯人院在废弃的修道院仓库集合,他们迫不及待商量如何折磨文森佐。
“把地雷放他肚子引爆。”
“用狼牙棒,让那些牙刺在肉里钻进钻出…”“趁他有意识的时候,剁碎他的身体,切下他的耳朵,剜出双……“对对,再把他丢进垃圾场让他看着自己腐烂!”众人兴高采烈讨论着,不知为何说着说着流下眼泪,他们指着对方的脸哈哈大笑,然后陷入沉默。
片刻后,Elena杨问心不在焉的男人,“Boss,文森佐死后接下来做什么。“不必问我,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找一个地方隐姓埋名,改头换面当医生,当红客,随你们,当个正常人就行。”邢嘉树点燃雪茄,慢悠悠吐出青烟,他的表情被雾化,很难读取喜怒哀乐。非要形容,大概是空洞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