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冷静后,他才勉强忽视挫败感,打算做个有始有终的人。至少要把今日份的琴练够。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元衾水。
“好了,可以闭嘴了。”
他这样说着,又给她弹了一遍。
往常他只会练一个时辰的琴,今日却多练了一柱香。他一下午只有这一柱香的休息时间。
现在弹了琴,所以接下来他要马不停骑去学骑射了。离开时,元衾水把她捏了半天的点地梅递到谢浔面前。“送给你。”
用狗尾巴草缠得茎杆,现在已经松了,还沾了她手心的汗。谢浔有点嫌弃,迟迟没有伸手。
元衾水:“你不喜欢小狗打架吗?”
谢浔:“什么小狗打架?”
“嬷嬷说这个花叫小狗打架。”
“每一朵小花都藏着小狗魂魄哦!”
谢浔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他道:“她在骗你,这叫点地梅,没有小狗。元衾水"阿"了一声
她失落地望着手里的花,难以置信小狗就这样消失了。“……那我下次换一种花好不好呢?”
话音才落,手里的花被少年抬手接了过去,他抱着琴,对她道:“不必了。”
虽然府里花朵繁盛多样,但他忍不住猜想这个小呆瓜搞不好会想送他荷花。这荷塘污泥很深,掉下去不得了。
“不要再做多此一举的事,这很幼稚。”
他像个大人一样教导她。
元衾水对他的话有点困惑,她歪着脑袋目露不解,但谢浔说完便走了。她在晋王府一向是不敢跑远的,所以她只是停在亭中看他的背影。比起方才这句话,她其实更想问世子明日还来不来,可是他走远了。元衾水不习惯大声说话,所以只是张了张唇瓣,又闭上了。但总之,她今天很开心。
她的生活似乎热闹了一丁点儿。
她擦擦脸上还没干的眼泪,雀跃着跑回小院,甚至因为跟别人说上了话,高兴得晚膳都多吃了一碗。
次日下午。
元衾水早早备好了一只粉蔷薇,还没到申时她就跑去了她常常偷看谢浔的旧凉亭。
时辰一到,谢浔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元衾水像以前一样蹲在那里偷看他。
谢浔撵走"事情",开始抚琴。
她听着听着,悄悄挪去一些。
挪去一些,再挪去一些。
前两段结束,元衾水就站在了水榭红柱旁边,柱子半遮半掩住她的身形。等谢浔弹完一曲,静寂目光扫视过来时,聪慧的元衾水便假装散步。她自认为毫无破绽地看看天空:“我在散步呢,咦,殿下你又来了。”………好呆。
谢浔懒得搭理她。
她眼巴巴地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谢浔:“随便你。”
元衾水满心欢喜地坐了过去。
她撑着脸颊,分外沉浸地听谢浔弹琴。
她的院子总是很静。
从前她只能悄悄来听,现在却可以坐到谢浔面前。俗话说有二就有三。
渐渐的,他们相遇的次数多了起来。
元衾水以前只把“申时要来听琴”当做日程,如今却单方面将之视为约定。虽然谢浔有时会嫌她缠人,但倒没有真得撵过她。他弹琴越来越好听。
而元衾水每天会给他送上一只花。
后来花朵变成旁的。
比如她喜欢的糕点,只是每次都是一块碎掉的芋头糕。谢浔起初认为,是她不小心捏碎。
后来发现她每次递过来的居然都是碎掉的。“你自己捏碎的?”
元衾水:“本来就是这样的呀。”
“每天都是碎的?”
“嬷嬷说小桃儿年纪小,她喜欢吃长得好看的芋头酥,我应该懂谦让。”“小桃儿是谁?”
“是嬷嬷的孙女。”
谢浔看着她,不说话了。
元衾水年纪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