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生活。
事实上跟在润州那段时期差不多。
谢浔的作息依然规律地令人发指,他依然会勤勉对待手头的任何事情,只不过以前是帮她做伞,现在是帮谢昀秋处理政事。元衾水没进东宫时,他的书房就在寝殿内很是方便,元衾水回来后,谢浔便不在她身侧办公,而是另辟一处。
因他总因她分心,即便元衾水不跟他说话,只是坐在旁边看话本,谢浔也会不自觉去看她的侧脸。
会就此出神,然后忍不住去揉一揉。
在元衾水住进东宫的起初一段时日,她力求不给兄长丢脸,下定决心要做礼仪完美,处处周到的大家闺秀。
最好让大家知晓,当年殉忠的元巡抚后代也不简单,一门双秀。但时间久了,她又偷了懒。
一来东宫着实没人,二来她又觉得不必弄这些太表象的事。东宫位于皇宫东乾门内,四座正殿,偏殿无数,元衾水跟谢浔的寝处在第二进院落的栖月宫,是元衾水亲自挑的好住处。四季花团锦簇,芬芳馥郁。
谢浔偶尔会带新奇花种回来,两人一起研究栽种。二层凭栏处东西朝向,每至日出日落天际便恍若仙境,而且离水远蚊虫少,距离她的画室和谢浔的书房又很近。
他们各有事情时大多互不干扰。
谢浔会在太阳西斜前把公务完全处理完,然后回来跟她一起用晚膳。元衾水偶尔无聊,会自己去寻他。
她本意是想跟他闲叙两句,但她疑心自己跟谢浔是不是都有点毛病,不然为何总是滚上床,每次说着说着就会莫名其妙亲到一起。事后谢浔整理桌面时,一旁悔恨交加的元衾水会对谢浔宣布:“我以后来找你,你不要亲我了。”
谢浔看起来也有些懊悔自己怎么频频失控,还因此耽误政事,打乱计划。他唇线抿直,低头嗯一声。
但是他们总是做不到。
次数多了,元衾水有点认清自己了。
她吩咐膳房给自己和谢浔熬了大补汤,希望他们不要被彼此吸干。不过谢浔从来不喝她的汤。
朴素的元衾水总觉得浪费,所以她每次都自己喝两碗,有没有补充被谢浔吸干的精气不知道,人倒是胖了二斤。
她每月都会回来看元青聿。
给他带自己在宫里吃到的好吃糕点,或是外面难求的珍贵食材。在元衾水住进东宫的第三个月。
这一年的冬天,谢浔陪元衾水回兄长那里,他第一次吃到了元青聿做得菜。一筷山笋入口后,谢浔总算明白了元衾水为何要事先提醒他注意言辞。元青聿看他一眼。
谢浔咽下去,低头道:“舅兄好手艺。”
元青聿这才慢慢收回目光,一副毫不意外的模样,他很客套地道:“殿下肯赏脸,是臣之荣幸。”
谢浔默默换了道菜吃。
但他很快就发现元青聿的水平分外稳定,几道菜基本一个味道。谢浔从小到大在吃食上都不算挑,当然这大多是由于他从小就锦衣玉食,所有入口之物都是精细中的精细,根本没有特别难以入口之物。谢浔看向元衾水。
但他的妻子吃的很香,比在东宫吃得还要多。谢浔收回目光。
他打算有机会让太医为元青聿诊脉,因为他现在疑心元青聿没有味觉。正打算放下筷子不再继续食用时,鞋尖忽然被踩住了。元衾水夹了筷子萝卜给他:“殿下,你不是喜欢吃萝卜,不要客气。”谢浔:嗯。”
吃过晚膳后,谢浔跟元青聿坐在厅堂里闲议政事,今年冬天格外的冷,今早传来消息,京城街市上冻死了三个小乞儿。八九岁的年龄,被巡查官兵发现时,人已经硬了。谢浔传了令,让衙门暂时收留这些人,但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元衾水熬了一锅甜汤,分盛好后坐在元青聿的身边。“慈济堂名额已满,但不宜扩张,因这些人里免不了太过懒怠而滥竽充数之人,占了真正需要救济之人的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