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下来。
下一瞬,谢浔松手踢掉他手中的软剑,脸色阴鸷,一脚瑞在男人胸口。“殿下……
“殿下!快叫大夫!”
元衾水心口一阵一阵的闷窒,她唇瓣有些颤抖,看向谢浔那只血流如注的右手:“你……你的手。”
谢浔道:“没事。”
他用另一只手拉住元衾水,声音低冷吩咐道:“不必留活口。”师青迟疑道:“殿下,匪寇未清,若是他们还有同党也许可以一网打尽…”谢浔冷笑一声,道:“王之清当年奉命剿匪已经剿地干干净净,哪来的余孽。这批人是山里的匪还是京城的匪,还不好说。”师青闻言脸色变了变,谢浔这次的行踪瞒不住,免不了有些人想趁机做点什么,道:“属下得令。”
待一切准备好,谢浔回房处理伤口时,已经是一刻钟后,元衾水在旁边看着,亲眼看见这只近乎完美的手,伤口深可见骨。留疤是一定的了。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深的伤口,心心里实在不舒服,包扎时就难受地说不出话。
等大夫走后她便转身爬上了床,闹到现在已是亥时三刻,但她没有丁点困忌。
不久后,她听见谢浔的脚步声。
“今夜我可以上床吗?”
“不可以。”
男人停在她的床边半响没有离开,元衾水忍无可忍地看向他,目光努力从他手上那抹刺眼的白上移开。
“你还想干什么?”
谢浔道:“今夜我想抱你。”
他虽然有十足把握不会让元衾水受伤,但是真到危险来临的那一刻,还是会觉得惊惧恐慌,直到此刻依然无法平静。好像抱住她,才能好好保护她。
他如是想,但在元衾水眼中,这话的含义却全然不同。她目光掠向他的手,皮肉划开的声音再次在她耳边响起,从小到大连绣花针都没刺破过手指的元衾水,当然想象不到那有多疼,而谢浔竞然能面不改色。她喉咙发紧,猛然从榻上坐起身。
少女双目紧盯着谢浔,心口难受让她急切地想找个发泄的地方:“谢浔,你是觉得我会因此愧疚吗。”
谢浔蹙眉道:“请不要臆测我。”
元衾水道:“我不会因此愧疚。你知道吧,这些人是冲你来的不是冲我来的,如果不是你强行带我回晋王府,如果你不去并州,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谢浔唇线抿直。
他当然知道这些。
方才他是有过一瞬间的后悔,但转瞬即逝。元衾水眼眶有些发红,她手上现在还残留谢浔右手握住她的触感。而今后,这只手将会永远多出一道疤。
她掉下眼泪,轻声道:“都怪你。”
谢浔倾身,单手抵在床沿,元衾水双手撑在身后,她道:“你离我远点!”但他完全仿若没听见一般。
元衾水抬起脚踹他,脚掌抵在他的肩头,被他那只伤手托起。元衾水立刻僵住,半点不敢动了。
“你疯了!快拿开,你的手血才止住。”
谢浔侧眸,神情是元衾水看不懂的认真,他竞然低头亲吻她的脚背。元衾水瞪圆眼睛,声音止住。
房间寂静如斯。
俊美的男人在她脚背啄吻,随即唇瓣轻张,像吻又像咬一般覆了下她的脚趾。
“元衾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