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第二句还愁她不是我夫人吗?”谢浔认为他在狡辩。
他问:“你们很和睦?”
吴驿丞道:“那是当然。”
谢浔见他笑得眼睛眯起,而自己脸庞仍有轻微的灼热感,不由生出一种妒忌之心。
他脸色不大好看地站起身:“吴大人,你也早点睡吧。”吴驿丞还没说完:“诶殿下一一”
“不必相送。”
摆脱吴驿丞重新回到前院内,他踏入廊檐下,重新回到房门口。推门之际,却心生畏缩。
手指轻轻颤动。
他明明并未把吴驿丞的话放在眼里,但是忽然间,他仰头看了眼群星。如果元衾水是他的星星,那自他与元衾水认识到现在,他似乎没有仰望过她。
反而是星星本身,畏缩,小心,降落他的掌心,仰望他的眼睛。大
次日元衾水醒来时,榻上只有她自己。
她在床上发了会愣,然后穿上鞋子走下床,才走出两步,脚步就倏然停住。只见谢浔坐在房中圈椅上,长腿搭在桌案,一只手撑着太阳穴,正闭目休憩。
他身量很高,所以这个姿势看起来尤为憋屈,他昨夜难道是这样睡的?还没看一会,男人便似有所感地睁眼,他收回腿道:“你醒了。”元衾水对他依然没什么好脸色。
“为什么还要跟我住一间房。”
谢浔站起身活动了下脖颈,下意识回话道:“驿站不是客栈,哪来那么多间房。”
说完他又动了动唇瓣,改口重复道:“别生气,只是没有多余房间了而已。”
元衾水并非注意不到他的改变,但她只是看他的目光略显复杂,很快她就转了身,完全没有回答的意思。
“你想吃什么,我让人准备。”
元衾水推开房门,“吃饭的时候不要看到你,会吃不下。”走官道回晋地只需要五天。
起初的三天,元衾水都很抗拒跟他交流,直到第四天,他们停留最后一处驿站。
这处驿站离晋王府最近,也是走官道回晋的必停之地。这几天元衾水从未跟谢浔进行过什么不必要的交流,甚至也不再细声细气地追问他为什么,两人大部分时候都是沉默的。晚膳后,元衾水早早回了房间。
等她沐浴完,谢浔才从外面回来。
元衾水正在心不在焉地擦头发,看见他就背过身去,完全当他不存在。这几日她一直如此。
谢浔头两天还会问她渴不渴饿不饿冷不冷,但这个男人大概从未如此低声下气过,每次力图温柔的讨好都生硬无比。后来她不理的次数多了,谢浔便也不再问她,只将东西准备好递给她。元衾水从来不接。
这个时候,男人会铁青着脸让师青递,元衾水才会一改冷漠接受。每一次,谢浔的脸色都会更难看。
元衾水悄悄听屏风后的声音,擦头发的动作重了几分,带点愤怒。谢浔又用她的水沐浴。
很快男人走出屏风。
元衾水听见他朝自己走过来,脚步越来越近,她背对着他,动作僵硬几分。谢浔停在了她的床边。
烛光幽幽,男人的身影投下,笼罩住她的身躯。元衾水呼吸屏住,想回头怒斥他走开,但在她开口之前,一双温热的手掌擦过她的手背,顺理成章从她手中接过巾帕。带着粗粝的手指滑过她的后颈,揽起她尚还湿润的头发,替她轻轻擦拭着。男人的动作很轻,几乎不会碰到她的身体,但是巾帕仍然会时不时扫弄过她的肌肤,像极了他带着温度的手指。
元衾水愣神片刻,心口突然涌出一股极为复杂的,焦躁难言的情绪。她讨厌谢浔碰她。
但是她讨厌的并非触碰本身,而是被谢浔触碰时,仍会控制不住沉迷的自己。
………你滚开。”
谢浔没有应她,乌黑发丝缠绕在他指尖,冷冽气息很快包裹元衾水。“是这样擦的吗。”
“你是不是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