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靠近他时,还真是没有想到能有今日光景。兴许这也是命运难缠之处。
最终他并未纠正师青,而是道:“无论如何,我会带她回去。”师青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唇,但看着少主那张平静到让人胆战心惊的脸庞时,原本要说的话又被他憋了回去。
从元衾水离开至今日。
没有一个人可以左右或干涉他对元衾水的一切决定。大
谢浔离开的第一天夜里。
元衾水睡得并不安稳,她很害怕谢浔又突然出现,让他们之间仅剩的体面被粉碎,但是好在,他并没有来。
她的日子又回到了起初那样。
清闲到无忧无虑,外界的一切烦扰都被兄长挡在门外。她唯独能注意到的是,兄长依然很忙,似乎每日都有什么突发事件亟待他处理。
一次午膳后,凉风习习。
兄长跟她还有隔壁的王之清难得一起下棋时,兄长棋艺高超,她跟王之清轮番上阵都难以敌过。
在连输三局后。
元衾水明显察觉到,兄长开始偷偷给她放水,元衾水终于赢了一局。“小水,很厉害。”
元衾水实在羞愧,根本不应声。
只有王之清道:“老元,你太明显了。”
元青聿:“关你什么事。”
话音才落,书办又过来匆匆来报,说是原先已经打好招呼的某地县令,突然又反悔不打算完全配合元青聿的动作。
县令这种官职,明明芝麻大小,却举足轻重,上头各项政令都得他们诚心配合。
否则京官再大的权,来到这全然陌生之地也是两眼抓瞎,想下手都不知如何下手。
兄长皱起眉,只能匆匆离去。
元衾水回头看着元青聿的背影,听见王之清幸灾乐祸道:“又出问题了。”元衾水:“兄长最近好忙。”
王之清道:“别管他,他乐意。”
元衾水接替了元青聿的位置,坐在王之清对面跟他下棋,只是少女显然心不在焉。
她手指捏着棋子,半响忽然道:“之清哥,谢浔怎么还没收手。”王之清道:“你不回王府他当然一一”
说到一半,王之清忽然笑了起来,他道:“小元妹妹,你套我话呢。”果然又是谢浔。
他食言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王之清大概是顾及元衾水,即便如此也没有多提谢浔,而是转而道:"照你哥这样,你之后可得给他养老。”
元衾水问:“为何这么说?”
“二十五六了也不娶亲生子,日后老了估计也是孤家寡人,可不得倚仗你。”
“他之前也没有过心上人吗?”
王之清噗嗤笑出声:“你哥眼里只有升官,成天说只有升官了才能带你离开王府过自由自在的日子,根本没想过那些。”“再说哪家姑娘比得上亲妹妹啊。”
棋子落在一个完全错误的地方。
王之清:“你输喽。”
元衾水想,自己从小到大的生活都单薄又乏味,那兄长又何尝不是。只是兄长更忙更累罢了。
他从来都把妹妹视作责任,但是兄妹之间本不该一方付出而另一方无限索取,她应该跟兄长互相扶持才对。
可是就像王之清所言。
现在的元衾水拥有什么呢?
哪怕有朝一日,兄长老去,真要她来帮扶,如此懦弱又没用的元衾水又能做什么?
上午还晴空万里,下午便灰云遍布。
午膳后元青聿依然没有归来,元衾水有午睡的习惯,消了消食后便躺下了。外面雷声轰鸣,她心里莫名感到焦灼,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小院一片寂静,下人都已回房。
她脑中混乱一片,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一会儿,木窗被敲响。
在空旷的房间中声音格外清晰。
元衾水抱着被子,杏眼掠过几分烦躁,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