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半天没能回答。
门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檐下水珠有韵律地滴在石砖上。
元衾水依然坐在床沿处,谢浔坐在她床边的圈椅,见状姿态散漫地靠在椅背,用一种略显勉强的嗓音缓缓道:“元衾水,我可以允许你主动来亲我。元衾水抬起脸看他。
虽然她嘴唇有点疼,怀疑是谢浔刻意报复她,但她依然很难抵挡谢浔对她的诱惑。
迟疑片刻,元衾水将被子往旁边掀开,跪坐起身子双手搭上了谢浔的肩膀。饶是以这种姿势,她依然需要仰面看他,目光描绘着他的眉眼,然后她直起腰吻向了谢浔的眼睛。
细细的啄吻,轻的像云。
她一想到自己亲的是谢浔真人就胸腔振动,忍不住探出舌尖舔向他的睫毛,就在她试图继续向下时,房门忽然被扣响。厢房房门原本就开了一扇。
因方才在下雨,此处又是谢浔临时休憩之地,没有准许一般人难以进入,所以整个院落内,几乎是不会有人途径的。除了一个例外。
“殿下,元姑娘的衣裳送来了一”
师青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进门的动作硬生生僵住,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不然元衾水为什么把少主按住椅子上亲。
元衾水和谢浔的目光同时看向他。
一个惊惶,一个不悦。
老天爷,救救他。
师青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进门,把底下人送来的新衣放在小几上,然后立即退出去,并且顺带着阖上了房门。
元衾水却已经吓得连忙退了回去,她的勇气被消耗殆尽,有种颜面尽失的感觉。
“………对不起。”
谢浔用方才元衾水擦胸口的帕子擦了擦湿漉漉的眼皮,道:“这时候知道对不起了?”
元衾水略显羞愧地揽好自己的衣服,低声道:“你放心,我不会威胁你做更过分的事的。”
谢浔好奇道:“更过分是指?”
元衾水:“圆房,什么的。”
谢浔轻笑一声,出言纠正道:“新婚夫妇同房才叫圆房,你与我,顶多叫无媒苟合',而且……”
他望着元衾水的眼睛,问:“你真的不会吗?”元衾水对谢浔这反问的语气感到羞辱,好像她是什么色中饿鬼一-虽然她确实是,但是被戳中依然让她觉得很丢脸。遂而她立即道:“就是不会,如果跟你苟合,我就没办法成亲了。”谢浔声音冷淡几许:“你还想成亲?”
元衾水以为谢浔误会了,立即解释:“不是跟你!我不会让你跟我成亲的!”
虽然她的确干出了要挟谢浔的事,但事情轻重她是分得清的,当然也没想过做上世子妃的位置。
谢浔将帕子扔在一旁,轻蔑陈述道:“你似乎以为自己话还很可信。”元衾水知道自己不可信。
她颓靡地坐在榻上,大有一种要跟谢浔走着瞧的架势,轻声道:“就是不会。”
谢浔却已然懒得理她,从塌边站起身来,只留下一句:“药喝完,换衣服。”
谢浔离开后,元衾水独自坐在榻上了。
她缓缓抬手重新去拿药碗,入口依然很苦,但她咂了咂嘴,想起刚刚亲过谢浔,又觉得甜了起来。
一口喝完,元衾水坐起身穿衣服。
等她收拾妥当出门时,只有师青候在外面,两人对视,师青已然面色如常:“元姑娘,您现在感觉如何?”
元衾水略有点心虚,硬着头皮道:“我还好,多谢你给我送衣裳。”“元姑娘客气了,都是少主吩咐的。”
元衾水哦了一声,两人陷入沉默。
“那个,刚刚……”
“属下什么都没看见。”
“其实我只是摔了一下,殿下碰巧接住我了,然后我们就贴一块去了,你可不要误会了。”
“没误会,姑娘放心。”
元衾水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