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是一向安分老实的元衾水,他索性道:“不远了,本王带你去吧。”“多谢王爷。”
事实上元衾水对勾引一事全无经验,更无头绪,但有谢浔那一把利刃时刻高悬头顶,她便不得不迎难而上。
如今同行有了,怎么制造接触呢?
元衾水再次陷入困惑中,小雨落在她的脸颊,她决定仿造上次,制造一个摔谢昀秋身上的意外。
虽然庸俗,但她大脑贫瘠,实在想不出旁的了。谢昀秋依然停在廊檐下,他没急着走,而是回身看向房内,并未注意她。元衾水听见里面传来脚步声,大概是下人来给他递伞。她缓步走去谢昀秋身边,檐下苔藓浓淡相接,她提着裙摆低头看着,最后却在靠近谢昀秋时放下裙摆。
鞋尖踩到衣裳,元衾水脚下踉跄向前栽去,不出所料地,有人扶住了她。困境总是使人勃发,为了能与谢浔过上和谐美好的幸福生活,一向笨拙地元衾水硬着头皮学习林雀面对谢昀秋时的娇媚声音。她轻轻啊了一声,手指按在男人的肩头,垂着眼睛道:“王爷,对不起,我脚滑了。”
男人的手臂箍在她的腰上,五指托在后腰,两人贴的很近,元衾水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倾在他身上,男人坚硬的胸膛挤着她。元衾水心中对这样的亲密接触生出淡淡的抗拒,但考虑到如今朝不保夕的局面,又强行忍了下来,抬头张唇一一
抬头却看见一双清冷沉寂的眼。
谢浔面无表情地垂眼看她,眼神晦暗,冷白下颌几乎贴在她的头顶。腰上原本让人心生抗拒的按压感,突然在此刻发生了诡异的变化,变得酥麻。
但元衾水很快想起了那天站在她床榻边质问她的谢浔。头皮一麻,元衾水简直要哭出来,她连忙站起身来退到谢昀秋旁边去,低声道:“殿下,对不起,我没看清。”
谢浔幽幽道:“元姑娘真的没看清吗。”
元衾水的脸很快燥红起来。
“真的没看清洁……
“没看清路还是没看清人?”
元衾水不敢回答了。
她缩在谢昀秋身边,心生绝望。
好在谢昀秋制止道:“行了,别为难她。元姑娘,跟本王走。”元衾水根本不敢应声。
她知道谢浔正在审视她。
谢浔的确正在看她,相比于往常,今日她显然刻意打扮过,就连这身衣裳,虽不至于刻意,但露肤程度都显然甚于她之前。两日不见,这只色情小猫变样了。
师青看看谢浔,复又看向元衾水,最终适时上前道:“元姑娘,属下的伞给您。”
元衾水刚要道谢,就听谢浔制止道:“为什么要给她。”元衾水低着头,心中悲凉。
谢浔从前对她虽说不上好,但也算照顾,如今连伞都不愿借她。很快,谢浔又道:“父亲你不是还需去一趟祖母那吗,元姑娘我带去吧。”元衾水惊诧抬眼。
谢昀秋沉吟片刻,问:“元姑娘,你是跟本王一同去,还是跟他。”元衾水知道自己应该跟谢昀秋。
谢浔说不定是来找她清算的。
但是没出息的元衾水似乎永远也没法在谢浔面前做出足够理智的选择,她小声道:“既然王爷忙,那就不麻烦王爷了。”谢浔含笑颔首,慢悠悠撑开伞骨,伞面朝元衾水倾斜,嗓音冰凉道:“走吧。”
元衾水走进他的伞下。
细雨朦胧,两人一同踏进雨幕。
伞就那么大,饶是元衾水再注意,肩头依然会偶尔擦过谢浔的手臂。每擦一次,她都小幅度往旁边挪移。
于是不出一会,两人便走到了青石板的最边缘。谢浔脚步停驻,元衾水以为他要算账,连忙自觉道:“殿下……我知道错了。”
元衾水回想起方才自己那副做作模样,她不知道谢浔可有看出端倪,几乎称得上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我方才是真的没站稳,苔藓太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