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更了解奥罗拉·图娜尔后，莫问对黑影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想要出去吗？”
“现在已经是相对于你们来说极为遥远的未来，你们正位于世界之伤迷宫中，是迷宫保存的“过去的另一种可能’，但你们仍有继续存在的机会。”
黑影早已察觉了异样，毕竞命运的变化是如此清晰，旁边还有个疑似后代，它们抵达了未来并非什么不可想象的事情。
如果单纯想要继续存在，它们应该答应这份邀请。
或许有代价，但什么样的代价能够超过死亡呢？
答案有很多。
许多事情比生命，比延续更重要。
在与契约者的旅行中，它见证过英勇的凡人，也见过龌龊的赴死者，它们能够给出此刻去死的理由，而现在，它同样能给出理由。
“你们的过去，我们本应抵达的未来，还有其他的我们活过，对吧？”
“结局似乎不是那么美妙，不然那位后代应该会给我们更多的尊敬，你们在见到我们后不久，应该就能知晓我们的身份。”
“我注意到那位后代在听到秩序原灵时满是茫然，反而在说出地狱二字时是那么清晰且厌恶。”“为了平衡善恶，秩序原灵恐怕落到了天平的另一侧，而结果就是彻底坠向“恶’。”
“我很清楚，我们不是被迫为恶，因为恶本就是我们的部分，它能帮助我们获取更多利益。恶的我们，一定毫不犹豫地做出了无数恶事。”
“我那无后的契约者，她必然不会有子嗣，但如果她把自己的生命交易给别人一部分，并令别人未来偿还对等的生命，或许也能建起联系。”
“过于相似的生命，不是群体的延续，而是个体的延续，是新的容器。”
“而我……我刚才看完了奥罗拉·图娜尔的著作，我也明白，我此刻的想法会在未来导致何种结果，同样我也清楚，我会拥有何等的力量。”
“我们，是已经做出至恶之举，并正做出更多暴行的自己的一部分。”
“离开这里，我们的存在会扰乱秩序，我们会成为新算计的目标，我们会让自己此刻喜爱之物迎来不幸，而我无法对抗未来的自己。”
“我不知道这个切片是如何运作的，但你们经常来这探望，应该也不错。”
正在给金发顺毛的红瞳少女一顿，渐渐竖起来的尾巴又悄悄垂了下去。
她平静道：“弗兰斯比我聪明得多，它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
如果是在破枷之日前，普通人遭遇这种古神级大事件，大概只能选择离去，他们没资格干涉如此古老而强大的存在，更不要说还有被卷入大事件的可能。
但这里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金发安慰道：“其实你们不用怕外面还有其他自己，图娜尔女神已经把你们杀了，死得透透的。”“别说在你们身上施展什么阴谋诡计了，那位大魔鬼都已经失去复活赛参赛资格了。”
黑影扑棱着翅膀，转动身体，望着还享受平板的金发，久久无言。
你安慰人的样子，真的很特别。
黑影叹息道：“你保真么。”
金发本想脱离怀抱，大声宣布自己刚被质疑过一次的“信徒”身份，但她这具化身的力气不如红瞳少女大，只能继续被搂在怀里，转过半个脸，震声道：“我是图娜尔女神的神选，她亲自告诉我的！命运与变化的大魔鬼，已经被她以无上神威轰杀至渣了！”
蕾切尔沉默着，没有再次质疑队友。
黑影没有完全相信金发，它又望向莫问，而莫问选择握住背后的长棍作为回答。
哪怕只是一瞬间的力量涌动，也让黑影彻底安心了。
那是一种它根本无法理解的暴力，它超越了过去对于力量的一切认知，就仿佛整个世界一样恢弘无边，包罗了所有的权柄，甚至让黑影险些以为眼前之人斩杀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