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傅老爷子看着她,笑着问。
“谢谢您。”她语气发虚,几乎像个孩子。
傅老爷子没再说什么,只摆摆手道:“行啦,不说这个了。晚上留下来吃饭,我让厨房准备了你爱吃的红烧肉,还有山药炖排骨。”
“………还记得我爱吃什么?”她有些惊讶。
傅老爷子哼了一声:“你和云峥第一次回家吃饭,那么多菜里,唯独山药排骨你连吃三碗,我能忘?哈哈。”
苏晚晚有些不好意思,但忽然又鼻头一酸,努力点了点头:“好,那我留下来吃。”
“吃完再走,天黑了,别让云峥担心。”
“嗯。”
厨房烟火气升腾的时候,苏晚晚心底也仿佛悄悄升起了某种久违的归属感。
饭桌上,傅老爷子并不再多问商业的事,反而随意谈起了傅家的老辈故事,偶尔还会指着墙上的全家福笑骂傅怀山年轻时的“土味发型”。
苏晚晚在旁听着,也忍不住轻笑。
饭后,傅老爷子执意让她坐一会儿,说是饭后不宜急着动身。
她陪着坐了一会儿,傅老爷子却轻轻摆摆手:“好了,老头子也困了,你回去吧。”
苏晚晚起身送他回屋,刚要转身,却又停住了脚步。
“爷爷。”
“嗯?”
“你一定要保重身体。”
“你以后啊,”傅老爷子微笑,“少在外面太拼,商场不是战场,命比钱重要。”
苏晚晚认真点头,终于笑出声来,“好,我听您的。”
她目送傅老爷子回房,这才告辞离去。
夜风吹过傅家老宅的院落,苏晚晚出了大门,望着寂静的街道,心头一阵酸软。
出了乡下那个朴素的老家,她原以为这世上没人能真心护着她。
除了傅云峥,她一直觉得自己是独行者。
可现在,她发现,还有一个人,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身后。
他老了,却依旧是座山。
六月的阳光落在地面,折射出一圈圈金色光晕。
街头树荫斑驳,蝉声聒噪。那熟悉又令人心悸的两个字,如期而至一一高考。
苏晚晚站在沪市第一中学门口,手中拎着一瓶水,脚下穿着最舒服的布鞋。她身后是人来人往的家长和考生,有人焦虑,有人雀跃,有人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