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急促的心跳，却在叶柠抬眼的瞬间，看清她眸中一片清明。
“你这副急性子……”他声音发哑，指腹无意识摩挲到她后腰。
叶柠却已灵巧地挣脱，后退三步抱拳行礼。
阳光在她周身镀上金边，衬得那双没有被遮住的眼睛愈发疏离：“多谢先生搭救，祝您星途璀璨。”
陆燃站在原地，望着叶柠离去的背影。
她跑得很快，黑色风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像一只挣脱牢笼的鸟，连头都不曾回一下。
阳光刺眼，他眯了眯眼，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她走得那么干脆，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那些纠缠不清的过往。
而他呢？
他站在原地，像个固执的守墓人，困在了过去的回忆。
好的坏的，误解她的……
真是可笑。
助理小心翼翼地凑近，声音压得很低：“陆老师，那位演员小姐没留联系方式，车顶的凹陷……”
陆燃收回视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纽扣，语气平静得听不出情绪：“算了，她不是故意的。”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我自己处理。”
助理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围观粉丝们不知情，她们只看到陆燃设身处地的为一个急于排练的女演员着想，更加觉得这个正主值得粉了。
陆燃抬步走向商场入口，玻璃旋转门映出他冷峻的侧脸。
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叶柠曾站在同样的位置，踮着脚替他整理领带，笑嘻嘻地说：“陆燃，你这张脸拍戏绝对火，一个表演系的学生写什么歌啊。”
而现在，她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他闭了闭眼，压下胸口那股莫名的滞涩感。
既然她已经不计较那些过去，向前走了……
那他也没理由继续停留在原地。
“走吧。”陆燃抬腿迈进商场，空调冷风扑面而来，吹散了身上最后一丝柑橘香。
商务活动结束得比预期更晚。
陆燃回到公寓时，落地窗外的城市灯火已如星河倾泻。
他解开领带，随手将西装外套丢在沙发上，袖口处那枚蓝宝石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忽然，从西装内袋掉出一张对折的纸条。
陆燃将它捡起，上面只有一长串数字，但看到最前面四个数字，呼吸骤然一滞。
——1210
叶柠。
因为她有时将“叶”写得潦草，后来她又觉得“1、0”念快了像“柠”，那段时间经常用这四个数字代替她的名字。
所以剩下十一位是……
心脏在胸腔里重重一跳，陆燃几乎能听见血液在耳膜里鼓噪的声音。
突然。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慵懒的哈欠，尾音拖得绵长，像只餍足的猫。
“你发现得太慢了……”
熟悉的嗓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几分睡意朦胧的沙哑，轻飘飘地挠过耳膜。
“我都快睡着了。”
陆燃猛地掐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