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国相府,陆凌瑶坐上侯府的马车,马夫在夜色里一路疾驰,不多时就到了平宁侯府门前。陆凌瑶刚跃下马车,就见叶兰秋心急如焚的迎了出来。
“瑶儿,你怎么这么贪恋国相府,为娘不是帮你回绝了长公主的邀请吗?”
得知女儿被长公主截了道,叶兰秋整个下午一直忐忑不安。
紧拢住女儿手心,她有些不高兴道:“出门在外还是要多留个心眼,长公主那等身份平白无故对你示好,能有什么好心思。”
“那娘觉得长公主会有什么坏心思?”,陆凌瑶冷声质问回去。
叶兰秋有些答不上来,顿时噎住。
陆臻站在门框内,阴郁的脸色融进黑夜里,眸子仍是沉得可怕。
“混账,你娘也是为了你好,你怎敢顶撞你娘?”
陆臻冷声斥道:“贪玩也不分个时候,你外祖母入京昏迷不醒,渺渺和你大哥都赶着去侍疾了,就你还想着去攀龙附凤,这就是你学的孝道?”
“女儿又不是庙里的菩萨,能够未卜先知,女儿怎知外祖母何时回京?”
陆凌瑶严重怀疑他在故意挑刺,没好气的撇嘴道:“长公主盛情相邀,马车都入了宫里,女儿总不能直接推辞掉,咱们侯府何时自大到可以无视皇家颜面了?”
“你:...”,陆臻气得脸色都白了:“我看你真是越来越缺乏管教了。”
陆臻气势汹汹的踏出门来,正欲上前教训这孽障,一道干净清亮的声音忽然在夜空中响起。“姑父的性子未免也太急躁了些。”
几人闻声望去,只见一道俊秀的身影骑在白马之上,缓缓而来。
待得身影近了些,叶兰秋立时识出来人身份:“良瑾,你怎么过来了?”
陆凌瑶定眼看了看,虽只是在刚回府那段日子见过此人几面,但那俊美无俦的容貌却叫人记忆深刻,过目难忘。
此人,正是鲁国公府的表哥,小公爷叶良瑾。
“瑶儿,五年未见,你又长高了些。”
轻飘飘的跃下马来,叶良瑾冲着陆凌瑶微微一笑,随后才转过身朝叶兰秋、陆臻夫妇抱拳作礼:“祖母听闻表妹去了长公主府,担心姑父、姑母责备,让小侄亲自过来一趟。”
“良瑾,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望着陆凌瑶,叶兰秋颦颦蹙眉:“瑶儿是我们的女儿,我们好端端的责备她做什么?”
“那方才姑父这是?”,叶良瑾似笑非笑的睨了眼陆臻,陆臻顿时心虚的垂下了眸子。
“姑母,瑶儿和太子的亲事是陛下早几年就定下了的,你们就算有歧义,也不该在宫里闹出那等笑话。满眼心疼的瞥了眼陆凌瑶,叶良瑾沉声道:“若真是瑶儿不愿嫁入东宫,姑父、姑母该去信东洲,和祖父祖母商议一同入宫呈情,岂能逼着瑶儿自己到御前换亲退婚?如此是要人非议我叶、陆两家不敬上君,还是让人觉得侯府的子女缺乏礼教?”
话落,重重抱了抱拳,刻意补充了句:“这是祖母托小侄带的原话,小侄话已带到。”
眼见着糊涂娘和暴躁老爹被表哥训斥得哑口无言,陆凌瑶真想直接给他竖一个大拇指。
“表哥,我本以为你和外祖母过两日才能入京的,所以就想着先应了长公主的邀约,再去迎你和外祖母,没曾想你们会提前入京。”
想着满目慈容的外祖母,陆凌瑶催促道:“我现在随你去国公府陪外祖母。”
“瑶儿,你不用听姑父、姑母危言耸听,祖母只是舟车劳顿有些乏了,需要休息,并无大碍。”仍是有些不满的睨了眼叶兰秋、陆臻夫妇,叶良瑾说道:“你方才的话说的很对,陛下和诸位王爷们都礼敬着长公主,咱们托大拿乔岂不是不识抬举。”
陆臻听得顿时黑了脸。
自己让渺渺赶去国公府侍疾,不得那老婆子半句好话也就罢了,她竟让一个后辈来府上奚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