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的时候,却不小心看到他养父因为他煮粥放多了米打他。
那是她一辈子都不能忘掉的画面。
她太小,不敢上去阻止凶暴的大人,只敢在事后偷偷跑过去扶起李雨弃,满脸泪水问他疼不疼。
少年一边脸肿着,看着她手里早就脏掉的肉包子,却对她笑:“来找我认错?”
小司染用力点着头,泪水和着脏包子一股脑往嘴里塞,含含糊糊地哭:“草草哥哥我以后再也不浪费了,你别生气了。”
包子被李雨弃拿掉扔了,少年发紫的手指揉着她后脑勺,语气温柔:“草草哥哥不生气。”
身后手机铃声传来,斯野接了电话。
很短,他就嗯了几声,很快挂断。
看到司染准备往垃圾桶里倒菜:“放那,我一会儿还吃。”
司染动作一顿:“可是都凉了。”
“医院有微波炉。”
司染把饭菜放好,才想起这病房不是她认识里面的病房,不仅有微波炉,还有冰箱。
一想到饭菜不会被浪费了,女人唇角微微勾起道弧度,很轻很淡。
可依旧落入斯野眼中。
“过来。”
他嗓子被浓烟呛过,还没完全好,嗓音低沉沙哑,比起平常却多了几分蛊惑感。
司染放下手里的活,擦了擦手,顺从地到斯野身边,仰头看他,眉目温柔。
他个子高出她许多,灰蓝色的深瞳里映出她的样子。
双手从她后背绕过,箍紧,斯野将她拥入怀中,头放在她肩窝的位置,硌得司染有些疼。
她性子温顺乖巧,总喜欢迁就着别人,也没有说出来。
斯野的身子有些发颤,这会儿身体温度不像吊水时候那么凉,灼热的气息拂在耳边。
司染不知道他怎么了,双手却下意识地将热源主人的身体抱紧。
“你怎么了?”
“别说话。”
司染微抿了唇,任由他抱了会儿,视线所及是的是黑沉夜幕,也是玻璃窗镜下反射出的两人影像。
她能看清楚自己白皙的手指微蜷,正放在男人宽阔的背脊处。
高大的男人一头银发映在窗户上,像穿梭于晦暗黑夜的精灵。
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司染摸到了斯野的头发,发质比想象中柔软,像羽毛扫过心窝。
她的草草哥哥也有一头柔软的短发,却乌黑乌黑的。
几乎是一瞬,热流涌上眼眶,她紧咬住唇。
风从窗户外吹进来,把床头柜上未压好的文件弄得呼呼坠地。
斯野同时咬住了她的唇,纸页落地的声音遮掩住了她的低呼声,呜咽下意欲发出的“疼”音完全被他唇吻覆盖。
他从来没有这么强势地索取过,即便是做的时候,他也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贪婪她肌肤上的温度,却不会失控到不能自已。
夜晚的斯野会热情一些,但那只是对比白日里的他自己,对照常人而言,他仍旧疏冷淡漠。
像今晚这样,绝非平常。
“你怎么了?”
吻从唇一直蔓延到脖子,司染忍着痒,又问。
吻戛然而止,箍在腰后的手收了回来,对着玻璃窗的反射,司染清楚地看见那双手在发抖。
她想起了霍言说的“听到嗡鸣声先生会发病”的话。
是发病了吗?
抬眸照旧是一双深邃入海的眸,无波无澜遮住所有的情绪。
“你一贯习惯这样克制自己吗?”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司染两次发问,已经是在他底线边缘试探。
可司染知道,她必须要问。
斯野太疏离了,两个人既然已经决定在一起,就不能一直这样。虽然不知道他是因什么原因那么强硬要求要娶她,但司染决定要嫁的时候,却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他救了何艳雨,她唯一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