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风眠思考了一瞬,但转而又摇摇头将其抛之脑后。
“殿下知道我爹去哪了吗?”
“父皇邀侯爷进宫,不久前刚离开。”
“哦,那好吧。”
姜风眠牵着狗剩转身就准备换个地遛弯,但狗剩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萧青夷,爪子扒拉着地不肯动。“等等...侯爷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姜二小姐要一直在这等吗?”
萧青夷忽然叫住了她。
“我不等他了,我等我阿姐。”
姜风眠边说边攥紧了手中铁链的力道暗暗同狗剩较劲。
“你走不走?不走你就自己待这吧!”
狗剩也是长出了反骨,但心里本能的还是畏惧的,一边小心翼翼地挪步一边恋恋不舍。
姜风眠气笑了“你看上他了?那你跟他过去!”
姜风眠转手就要把铁链递过去。
萧青夷也不敢接,默默后退一步,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它是不是饿了?”
“山上那么多东西供它狩猎,又不是猪,怎么就又饿了?!”
“他. . . ...好像还不会狩猪。”
姜风眠知道狗剩以前是有这么个挑剔的臭毛病,肉不是洗净褪毛的不吃,别说劳神费心的生抓了,就是宁愿吃素也打死不吃。
但这么养迟早给它养废,她记得以前给它往山里一丢,硬逼着它学会了。这次的臭毛病又是谁给它惯回来的!
姜风眠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瞪着眼看向萧青夷,咬牙切齿道“你别告诉我在山上这段时间是你给它投喂的。”
萧青夷一会摇头一会犹疑着点头“我要是说...是它自己找上门的,你信吗?”
那天半夜他在演武场练剑,刚收了剑势就敏锐地察觉到一道鬼鬼祟祟的白色身影一闪而过。不等他提剑砍上去,就听到一声狼嚎,一匹白狼,无力地趴在地上哀嚎,听着要多凄惨有多凄惨。他当时就认出来这是姜二小姐的那只,收了剑朝它靠近,它不攻击也不反抗,就这么半死不活,可怜兮兮地仰头看他。
瞧着这模样祥 .倒真是有了它主人几分神韵。
让人拿了块生肉喂给它,它当时就毫无戒备地狼吞虎咽,看起来是饿极了。然后它就死皮赖脸跟着他进了屋。
喂过一次之后,它就好像赖上了他一样,有时候一天来几次,有时候又是隔几天来一次。
演武场后院就时常挂着几块生肉。
姜风眠已经无话可说了,狗剩这么不要脸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戏精卖惨也让它学了十成十,她不信它能让自己饿死,偏偏还挑了个最好拿捏的。
自家蠢孩子,死皮赖脸地吃了人家的东西,还不是只能老老实实地认了。
狗剩有灵性得很,知道事情败露耷拉着耳朵低着头,惨兮兮地准备跑路。
“多谢殿下这几日的投喂,但还请不要再给它喂了,狗剩比较特殊,它不会给自己饿死的,反倒是一喂就养娇了性子,它自己都快忘记自己是匹狼,连打猎都不会了,迟早被养废。”
萧青夷无措地点头。
姜风眠拖着狼就往山上走,边走还不忘给它放狠话,狼嚎声此起彼伏。
“咱家殿下这是又遭人家嫌弃了。”
“那可不,总共没见几回,好感都为负了吧。”
四皇子下属躲屋顶上远远瞧着,感觉自己殿下的背影都沧桑落寞了。
“你今天要是敢空着爪子回来,我就把你的尾巴毛全拔了!”
姜风眠一把殡起它耷拉着的尾巴威胁,白狼顿时吓得一激灵,挣脱了她的手就往树林里钻。慈母多败儿,也不知道她师父怎么教的,居然养得这么废物。
姜风眠在心里把自己摘了个干净。
一匹尊贵稀有的白狼,那送到别处都是要被训成威风凛凛的战狼,怎么到了她这就连狩猎都不会,只知道吃喝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