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来,胡乱擦了擦脸,忽然想起来:“我知道他在哪了!”说完没等既明反应,人已经冲了出去。
大黄也跟着她往外跑,舌头甩得很欢快,院子里只剩下满室荷香和一个既明。
他嘴角的笑慢慢下落,最后趋于平淡。
田酒出了门,直接拐到屋后菜园,果不其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高大背影。嘉录坐在她曾经坐过的位置,木架爬藤遮挡大部分阳光,斑驳亮斑投下来,有一块正好落在他头顶。
田酒看着,忽然笑出声。
嘉录…”
一听这肆无忌惮的笑声,不回头都知道是谁。田酒走到他身边:“怎么在这坐着?”
嘉蒙别过脸去。
田酒坐下,衣摆擦着他的衣摆,传来细微的摩擦动静。嘉录感受得真切,却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大黄摇着尾巴转到嘉录面前,去啃他的手。嘉录捋捋它背上的狗毛,手指被项圈拦了下,小狗木牌一阵摇动,他烦躁的心又多了丝沉重。
他不理田酒,田酒也没再说话,在他身边密案窣窣不知道做什么。两人就这么坐了会,嘉录想回头看一眼,可又犟着。脸上面无表情,心里抓耳挠腮地好奇。
她到底在干什么?
她为什么不和他说话?
难道她也生气了,不想理他?
一想到这个可能,嘉蒙的心提起来,忍不住悄悄转头,想飞快看一眼。眼神刚移过去,正好对上田酒笑吟吟的眼睛。“嘉录!”
“干嘛?”
嘉录眼神飘了下,想看她又不想看她,不太自在。“刚剥好的莲子,要不要吃?”
田酒手心一捧白莲子,送到他面前,清淡荷香萦绕。嘉蒙看了眼莲子:“你剥的?”
田酒点头,眼睛漆黑明亮:“我专门给你剥的!可甜了!”嘉录没忍住勾起嘴角,反应过来,又赶紧压下笑,暗骂自己不争气,一捧莲子就哄好了。
“既然你知道错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吃一个吧。”嘉录抬着下巴,拿了一颗莲子吃下。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莲子虽小,却又甜又香,甘美得不可思议。“怎么样?甜吗?"田酒问。
“甜…也就还行。”
嘉录咽下脱口而出的话,生硬转了话头。
“你现在想起我来了,你摘莲子的时候怎么想不到我?"说起这个,他还是一脸哀怨。
“你还生气呢?”
田酒吃了颗莲子,用肩膀撞了下他的手臂。“我看到你修剪茶树了,修得整齐又漂亮,我敢说,咱家的茶树肯定是村里修得最好看的!”
嘉录被夸得嘴角上扬:“真的吗?”
田酒小脸认真:“当然是真的呀,我都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剪好茶树。”嘉录听到这,又失落了:“你为什么只带既明去摘莲蓬,不带我去,我真的等了你们很久很久。”
茶地又热又晒,剪刀笨重,他一边满怀期望等她们回来,一边猜测她们在做些什么。
可直到他修完所有茶树,她们都没回来。
“不是不带你去,那片潭水离荷塘近,我顺带去了趟。你如果想去,我下次专门带你去,好不好?”
田酒专注望着他,给他承诺。
嘉录的心乱跳,跳着跳着软成一摊温水,哪里还说得出一句不好。“说好了?”
“说好了!”
田酒眼睛一弯,把手里的莲子分他一半,再塞几颗莲子进大黄嘴里。两人并肩在绿藤蔓下坐着,嘉录堵着的胸口顺畅了。田酒忽然问:“你不生气了?”
“………不生气了。”
想起刚才的所作所为,嘉录羞赧地挠头,确实显得不太稳重。“你不生气,轮到我生气了,"田酒小脸一沉,“你这两天一直魂不守舍,也不爱说话,你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