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细密柔情的网,扫出细微痒忌。
他不想挣脱这张网。
那点痒,叫他心也痒。
还来不得细细体会,那缕发丝又无情飘落,只余下淡淡皂角香气。“你在扎辫子吗?”
田酒忽然动了下,他太久没动静,她想回头。既明拢住她的发,轻轻拉了下,安抚道:“再等一等,很快就好。”田酒不动了。
既明抓握她的长发,手指灵活地将长发分开再合并,没一会就扎好辫子。“好了。"他松开那只辫子,几乎是依依不舍的。“好了?”
田酒摸摸自己的头发,虽然看不到,但摸起来很平整。她惊喜道:“你的手真巧。”
既明指指自己的短发,状若苦恼:“巧是巧,却无用武之地。”“怎么会,"田酒一甩辫子,“我头发长,你可以给我扎。”既明笑:“那是再好不过了。”
两人带着一大捧荷叶莲蓬回去,嘉录在地里等得快冒烟了。一听见脚步声,他直接背过身去,假装没看见她们。直到闻见一股荷香,嘉录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看见两人怀里的莲蓬,还有戴着的一对荷叶,瞬间跳脚。
“你们居然背着我去玩?还玩那么久!”
他沉默一早上,突然发作,田酒吓一跳:“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带既明去洗脸。”
“洗脸?去荷塘洗脸?"嘉录不依不饶。
田酒也不乐意了:“莲蓬结果,我顺道去摘点,又怎么了?”“顺道去?为什么偏偏顺道和他去?”
嘉录脸色黑沉,像个癫狂质问妻子的妒夫。“好了,你吵什么?”
既明站出来,看嘉蒙的眼神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小酒刚才还念着你,说给你带莲子吃,你怎么能用这种态度和她说话?”嘉录一听直接炸毛:“我在和酒酒说话,你又插什么嘴?她和你说了什么我不想知道!”
田酒眉头皱起,严肃道:“嘉录!你凶什么!”“………我凶什么?”
嘉录看着并肩的两人,她们都用责备抵触的目光看他,好像他只是个令人厌烦的局外人。
他忽然觉得无比委屈,一个字都不想再说。他转过身,直接朝山下走去。
田酒喊他:"嘉豪!”
嘉录头也不回,只下一个远去的背影。
“你别生他的气,他总是这样,像个孩子。"既明轻轻握住她的肩头,安慰地捏了捏。
田酒勉强笑了下,一转头,地里所有的茶叶树都修剪完毕,一行行规整又利落。
甚至剪下来的茶树枝也都清理干净,整块茶叶地焕然一新。田酒怔住,站了会,抿了抿唇角。
她好像真的和既明离开了很久。
既明也注意茶地的变化,想来嘉录一个人干完活,左等右等不见人。结果她们一回来,还带着荷花莲蓬,他自然委屈又气恼。既明眼眸微眯:“小酒,要不我们回去看看他吧。”田酒望着茶树半天没说话,又抬头看了眼天色,同意了。“这块地他都修剪好了,我们中午回去吃顿饭,睡一会,下午太阳不毒了再出门。”
两人抱着荷花回去,既明本就话少,一路上开了几次话头,田酒都兴致缺缺,他便也沉默下来。
家里院门半开,刚一走近,大黄出来欢迎。最近天热,田酒不让大黄跟着她们出门,怕给它晒坏了。“我回来了。”
田酒揉揉大黄的狗头,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院子里没人应,田酒走进去,院子里没人。“嘉录,嘉录?人呢?”
田酒到处转了一圈,连个鬼影都没看见。
既明慢悠悠地把荷花插进罐子,放到供桌上,再拖出个水桶,放进一大捧荷叶和莲蓬。
等田酒找完一圈,他才淡淡道:“不用担心,他一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估计是和咱们赌气呢。”
田酒没说话。
既明在水里绞干布巾,递过去:“瞧你,一头的汗,快擦擦。”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