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全程的既明:真是没救了。
嘉蒙吃过杏子,高兴得很,也伸手去摸小狗仔,可手刚探过去,小黑嗓子里就响起威胁的低吼声。
田酒拍开他的手:“别乱摸。”
嘉录收回手,抱着膝盖看小狗崽子乱转。
“我还以为这狗崽儿是大黄的孩子呢,可看这颜色也不像,"他戳戳大黄,“大黄,你说呢?″
大黄耳朵懒散地弹了下,不理他。
“谁知道呢,反正小黑是大黄的朋友,它就是我的朋友,"田酒摸摸小黑的尾巴,“等我过两天去赶集,买肉回来熬汤,你记得来喝啊。”嘉蒙听得直笑:“它能听得懂吗?”
田酒理所当然地点头:“你可别小看它们,很多大狗都能听得懂人话。”小黑吃饱了,甩甩身体,又带着三只小狗崽儿钻进草丛,不知去哪了。田酒心v情颇好:“我们也回家吧。”
晚风清爽,一路上她眉眼舒展带笑,既明歪在她肩上,温声问:“这么开心?″
田酒点头:“是呀,我觉得小黑真厉害,自己一条狗也能把狗崽儿照顾得这么好。”
旁边吧嗒吧嗒跟着的大黄耳朵一抖,抬起头来嗷了一声。田酒笑开,伸出手去揉揉它后颈的毛:“你也厉害,我也喜欢你。”简简单单一句话,既明的心随之一提,心脏像被只轻巧的手无声捏了下,又迅速放开,叫他无从捉摸那一瞬的细微情绪从何而来。旁边嘉蒙背着背篓提着竹筐,身上挂着橙黄鲜亮的杏子,却黑着一张脸,浓眉压低。
听见田酒的话也是一震,脚下停了一瞬。
可抬目又望见既明搭在田酒肩头的手,他烦躁啧了声,又不爽了。在诡异又和谐的气氛中,三人一狗终于到家。背了三筐杏,嘉录像是一点不累,离院门还有百米,他突然带着杏往家门狂奔。
大黄以为在玩游戏,撒开腿跟他赛跑,舌头迎风乱甩,嗷嗷嗷口水横飞。田酒无言以对:“这是干嘛呢?”
没等既明回话,冲出去的嘉录迅速放下杏,又了冲回来了,急切地开口:“我来扶他!”
话音未落,他已经从田酒手中接过既明。
就是姿势太过随便,拎着既明的肩膀快要把人拔起来。田酒拍了下他的手臂:“你注意点,他脚上还有伤呢。”既明在他手里晃荡了下,像地里可怜的小白菜,苦笑着:“你别担心,我没事。”
嘉录咬牙,不知为什么,一看既明这副模样,心里就一股无名火烧得他手痒,想打人。
“放心,我会好好把你带回去的。”
碍着田酒警告的眼神,嘉录终于端正姿势,把人稳稳当当扶了回去。一进院子他就想撒手,既明嗓音气弱:“没事,我自己可以扶着墙挪到椅子上。”
嘉录:“好好说话。”
送佛送到西,他把人好生扶到椅子上,既明一坐下,他迫不及待地松开手,转头围田酒身边去。
田酒刚洗过脸,这会正在辘护井上摇水洗杏子。嘉录脚上生风,夺过她手里的摇把:“我来。”田酒松开手,看了眼安坐的既明,既明也注视着这边,对她温柔一笑:“慢慢来,要不要先歇会?”
“没事,打个杏子也不累,先洗一盆吃。”田酒拉过小板凳,分出一盆杏子,嘉录摇起一桶水,倒进大木盆里,水桶高举,水声哗哗。
即便有衣裳遮掩,他手臂肌肉也绷起健硕弧度。嘉录回头,眼尾瞥向既明,嗤道:“就算田酒累了,也还有我,瞎操心什么。″
既明不语。
田酒顾不上他们的机锋,双手浸在水里,一个个圆鼓鼓的黄杏上下翻滚扑腾。
黄杏上自带一层短绒毛,在水中裹着一层薄薄气泡,滚来滚去,像群银色的小圆鱼。
她一个个搓洗绒毛,嘉录刚蹲下来,田酒顺手掰开一个洗好的杏,自己吃了一半,另一半塞进嘉录嘴里。
被井水沁得微凉的手指,湿润柔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