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西瓜
肩上力道袭来,田酒一转头,脖子上一阵毛刺似的温热感。她睁开眼,嘉蒙正靠在她肩上,头发短短冒出来一截,怪不得扎人。田酒拍拍他的脑袋,嘉录装死不动。
她推着推着,发现手感还不错,硬硬的一层短毛,她来回撸了几把。这下嘉录有反应了,他一下直起身体,耳根子泛起粉。“你做什么!”
这质问却又不是从前那样凶巴巴的,带着股说不清的亲昵黏糊感,像小狗挠人。
“摸着还挺舒服的。"田酒坦诚地说,又瞥了眼他的脑袋。嘉录眼神晃了晃,怀疑道:“真的吗?”
田酒点头:“真的,骗你干什么?”
嘉录短暂犹豫了下,低下头,眼睛一闭,视死如归。“那你摸吧。”
田酒一愣,乐了。
上手就狂揉一顿,撸狗似的,嘉录被她蹂躏得东倒西歪,还咬牙梗着脖子不动。
田酒玩了会,低头去瞅他的表情。
嘉录眼睛紧闭着,嘴唇也抿着,一张硬朗脸庞皱在一起,孩子似的。田酒手指戳戳他的脸:"嘉录。”
嘉录睁开眼,田酒几乎是趴在他怀里,歪头望着他。他眼睫一颤,低低地嗯了一声。
“你怎么这么乖。”
田酒又戳了他的腮帮子两下,眉眼弯弯。
她好像很开心,而且是因为他。
这件事足以让嘉录忽略这句让他瞬间炸毛的话,他昏头转向地点着头,也不知是在应什么。
田酒托着他的脸,让他抬起头,又随手撸了把他的头。以前他可是不让人摸的。
“你又不是和尚,为什么要剃成光头?"田酒忽然问。嘉蒙耳根子还是通红的,顿了会,才答道:“家里出了事,我和既明去庙里暂时避一避,所以才剃了头。”
若是从前田酒来问,他决计是不肯说的,可如今不一样,听见田酒这样问,他心头居然一喜。
她是在好奇他的过去吗?她听了又会作何反应呢?嘉录眼底略带忐忑。
“原来是这样,"田酒安慰了句,“没事,头发很快就会长出来的,你没头发也挺俊的。”
“真的吗?”
嘉录眼睛一亮,灼灼地望着她。
田酒觉得如果他像大黄一样有尾巴,这会指定甩得啪啪响。“真的,"田酒认真点头,抬手摸上他的眉骨,“你是我见过长得最俊的男人了。”
软软凉凉的指尖在眼上滑动,与眼球只有寸许距离,危险中又带着点若有若无的旖念。
嘉录喉结上下滑动,胸口滚烫又酸软,说不出的雀跃。像要起身耍一套拳,才能平息体内翻滚不休的热血。“我是你见过长得最俊的男人……”
他牙牙学语般的,重复一遍田酒的话。
“是啊,又高又壮又俊。”
田酒说的是实话,语气坦率,眼神诚恳。
嘉蒙一颗心心软得扶不起来,像是火热要烫化。她怎么会这么喜欢他,现在她就是要他跳河,他恐怕都能二话不说跳进去。嘉蒙甚至开始觉得不配,他真的值得她这么喜欢吗?值得她对他这么好吗?田酒抬眼,吓了一跳:“你眼睛怎么红了?”嘉录眼神闪烁,别开脸,声音闷闷:…没有。”“你不会是要哭了吧?”
田酒凑过去,不让他躲避,直视着他。
嘉录垂下眼睛,高高大大的一个人,居然被娇小的田酒堵着进退不得。他狼狈地用手遮住脸,气急道:“没有!”“好好好,没有。”
田酒不为难他,又靠回树干。
好一会,他还用手盖着脸。
田酒踢了下他的小腿,嘉录整个人都一抖,终于放开手,瞪她一眼,眼圈微微红着,瞧着可怜巴巴的。
怎么就哭了呢?难道就因为夸了他一句?
这么想着,田酒忽然觉得,他真的有点可怜。虽说她没出过镇子,可也能看出来既明嘉蒙兄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