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指尖点点小人像,又拿出另一只碗,点点上面的微笑的小光头,“这个是既明。”
嘉菉话卡在喉咙里,一时竟不知道作何表情,无端觉得窘迫。
好半天,他才问:“你昨天晚上是在刻这个?”
田酒点点头,解释道:“我本来只做了一只碗,没想到带了你们两个人回来,昨天晚上就又新做了一个,顺便刻上你们的像,这样就不会拿错碗了。”
原来昨天他们在商量离开的时候,他故意去吓唬她的时候,她在给他们刻木碗。
嘉菉眼神闪烁,忍不住看向她手指上翻开的伤口。
心里那零星一点的愧疚,像是被轻风吹开的蒲公英,忽而洒了遍地。
“怎么不刻字呢,刻字比刻像方便些,不累人。”嘉菉的声音也低低的。
“我不认字啊,家里的碗都刻的人头。”田酒理所当然地说。
“所以,”既明拿起架子旁的木碗,指着边上的黄狗头,“狗碗也刻了像。”
嘉菉猛地抬头,既明朝他亮狗碗,嘴角翘着:“和我们一样呢。”
“……”话是这么说的吗?谁和狗一样?
“不一样,”田酒摇头,从既明手里拿过碗,手指摩挲着上面纤毫毕现的狗头,“这是阿娘刻的,她手艺比我好。”
阿娘捡大黄回来的第一天,亲手给它刻了食碗。阿娘捡她回来的第一天,也亲手给她刻了一只木碗。
所以她带既明嘉菉回来的第一天,学着阿娘曾经的样子,亲手给他们刻了碗。
“你的意思是,我还不如这条狗?”嘉菉指着大黄,不可置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