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硬生生全煮熟啊?”怪不得她做饭那么难吃。
“这么做最简单省力。”
田酒往灶膛里添柴,发觉手上那一圈布碍事,随手扯了。
底下一道口子寸许长,却肉红狰狞,瞧着怪吓人。
嘉菉眼尾扫了一眼,意外道:“你这手怎么伤的?”
不是轻易划伤的细口子,皮肉都翻开了,应该是被尖锐硬物给狠狠挫伤的。
田酒动作顿了下,冷不丁抬目看他,杏子似的眼乌黑水亮,像是在山涧饮水时被人打搅的小动物,抬头看人。
嘉菉愣了下,田酒不做声,就这么看着他,大黄的黑豆豆眼也看着他。
他福至心灵:“是昨天晚上被我……”
田酒没答话,移开了眼。
她手上的伤被柴火蹭上了灰,她起身走到水缸旁,弯腰捞起水瓢冲了冲手。
见水缸里没什么水,田酒顺手把系着麻绳的木桶扔进水井,左右荡一荡麻绳,木桶往下沉,装满井水,她正要摇把手提起木桶。
“我来。”
嘉菉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说话时也没看田酒,宽阔肩膀一挤,就把她挤到一边。
他轻轻松松摇起一桶水,拎起来快步走进灶房,井水哗啦啦倒进水缸,声响清脆,他连着跑了几趟,很快填满了大水缸。
但人脸不红气不喘,中间也没歇过。
田酒看他的眼神终于多了点变化,心头满意,二十文没白花。
水缸满了,嘉菉又摇起半桶水,洗了把脸,被冰得龇牙咧嘴。
“这水真凉。”
田酒被他的模样逗笑,眉眼弯弯:“井水冬暖夏凉,等天热给你冰瓜吃。”
冰凉过后,神清气爽,嘉菉便也笑了,随手擦了擦脸:“好啊。”
淘米烧水做饭,烟熏火燎,嘉菉第一回拿锅铲,干得手忙脚乱。但田酒火烧得好,饭菜都没烧糊,就是煮得烂糊了点。
“你哥呢?还没起?”田酒问。
“我去叫他。”嘉菉盛起饭菜,擦干净手,刚走出灶房,西屋的门就开了。
既明一身白衣走出来,清晨阳光撒在脸上,圣光普照般的,像是一副留白恰好的美人图徐徐展开。
“哥,吃饭了。”嘉菉端饭菜放到院中小桌上。
“嗯。”既明应了一声,对上田酒盯着他的目光,温柔一笑:“早。”
田酒没笑,小脸绷着:“你也太懒了。”
话落,安静。
“噗嗤——”嘉菉忍不住笑了出来。
既明默然半晌:“……那怎么办呢?”
田酒思考片刻:“等会你和我们一块去地里,留你一个人在家里,你肯定又偷懒,没意见吧?”
既明:“……没。”
“哈哈哈哈哈哈……”
嘉菉拍着桌子,笑得不能自已。
这丫头太行了,完全不被既明的美色诱惑,又直又愣。如果留在这里,能每天看到既明吃瘪的样子,那他可太愿意了。
田酒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大黄翻了翻眼白,趴在地上用爪子盖住脑袋。
既明眯了眯眼睛,手掌按上嘉菉的肩:“笑得很开心啊,弟弟。”
嘉菉龇着的牙一下子收回来了,每次既明叫他弟弟,就准没好事。
他一跃而起:“我去拿碗。”
“等等。”
田酒叫住他,回屋里拿了新木碗递给他:“以后你们用这两只碗。”
嘉菉低头一看,是两只木色新鲜过了油的碗,其中一只正是他昨天晚上找出来,又被田酒拿走的碗。
他带着几分新奇翻看:“昨天我要用,你却不给我,今天又……”
话头突然停住,嘉菉目光顿在碗边那个小小的木刻人像上,人像眉头一高一低,嘴巴撇着,光溜溜的脑门,瞧着无比熟悉……
“这……是我?”
“是你,”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