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没有立刻表态,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帐下的四人,缓缓开口道。
“此事,事关重大,乃是我军能否一举全功的关键。”
“严象此人,新降我军,其心难测。”
“他所言之事,究竟是真心献策,还是袁术布下的惊天陷阱,我想听听诸位的看法。”
话音刚落,性子最急的张飞第一个站了出来。
他一拍大腿,瓮声瓮气地说道。
“公子!俺老张觉得,这事儿八成是真的!”
“那严象被俺逮住的时候,吓得跟个鹌鹑似的,哭得那叫一个惨!”
“不像是装出来的。”
“再说了,他说的那些,什么粮草只剩三天,什么催粮的信使,听起来有鼻子有眼的,不像是瞎编的。“袁术那草包,打了败仗,后方空虚,粮草不济,这都合情合理!”
“俺觉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咱们就该信他一回!”
“派俺老张带一队人马,去那什么白狼谷,管他真假,先去埋伏了再说!”
“要是真的,咱就一把火烧他个精光!”
“要是假的,大不了俺再杀回来,也没啥损失!”
张飞的观点,简单直接,充满了典型的莽夫式智慧,先干了再说。
然而,他话音刚落,一直沉默不语的吕布,却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哼。
吕布缓缓站起身,他身形高大,甲胄在身,如同一尊铁塔,自有一股啤睨天下的傲气。
他瞥了张飞一眼,淡淡地说道。
“匹夫之见。”
“你说什么?!”
张飞豹眼一瞪,瞬间就想发作。
“奉先,翼德,稍安勿躁。”
刘允抬手,制止了即将爆发的冲突。
吕布这才将目光转向刘允,抱拳道。
“公子,末将以为,此事,疑点甚多,断不可轻信!”
“那严象,身为袁术心腹谋士,为何对粮草辎重这等军中绝密,了如指掌?”
“就算他是谋士,粮草调度,也应由主簿、粮官负责,他一个外臣。”
“如何能知晓得如此精准,连运粮路线、抵达时日都一清二楚?”
“其二,若他所言是真,袁术军中断粮在即,此乃天大的机密!”
“袁术为人虽蠢,却也多疑。在此等生死存亡之刻,他岂会不做防备?”
“严象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是如何能如此轻易地就逃出戒备森严的大营?”
“还恰好就撞上了翼德将军的巡逻队?”
“天下,哪有这般巧合之事?”
吕布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冷笑道。
“依我之见,这十有八九,是袁术的奸计!”
“他故意让严象诈降,抛出这个看似完美的诱饵,引诱我军分兵,前往那所谓的白狼谷。”“而那白狼谷,恐怕早已设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届时,我军奇袭部队被围,军心动摇。”
“袁术则可趁我军主力分兵、后方空虚之际,倾全军之力,与我军决一死战!”
“此乃一石二鸟之毒计!”
吕布的分析,条理清晰,字字珠玑,充满了沙场老将的警惕与多疑。
他将所有的巧合,都归结为精心设计的阴谋。
一时间,帐内形成了两种截然相反的观点。
张飞听得是云里雾里,只觉得吕布说的好像也有道理,但他还是梗着脖子反驳道。
“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万一那严象就是真心投靠呢?”
“咱们要是疑神疑鬼,错过了战机,岂不是天大的损失?!”
“愚蠢!”
“兵行险着,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吕布冷冷回敬。
“你才愚蠢!”
“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