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日后,玄武湖大营。
一片肃杀又雄浑的气息笼罩,营外的校场上,大军列阵而立,长枪如林。
点将台上,朱元璋目光扫过下方整齐的队列。
今天,他是来为北征将士送行的。
“明军威武!”
“陛下万岁!”
“明军威武!”
“陛下万岁!”
声音震得湖边的芦苇都在颤动,连玄武湖的水面都泛起了小浪。
朱元璋抬手:“众将士平身!”
待将士们起身,他端起身后内侍捧着的酒樽,声音激昂:
“诸位将士!北元残寇盘踞漠北,狼子野心从未熄灭!当年他们铁蹄踏中原,烧杀抢掠,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多少良田沦为焦土!如今他们虽退居漠北,却仍虎视眈眈,日夜窥伺我大明河山。若不彻底将其剿灭,待其养精蓄锐,定会卷土重来,抢占我们的土地,奴役我们的妻儿!”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将士们眼中泛起血红,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汉有霍去病,十七岁出征,六击匈奴,封狼居胥,让草原蛮族再不敢南下牧马!”
“今日我大明雄师北伐,你们手中的刀,是护家卫国的刀;你们脚下的路,是荡平边患的路!咱要你们踏破北元王庭,擒其可汗,让漠北的风沙,为大明铁骑颤抖!”
“踏破北元!护我大明!”马天率先振臂高呼。
“踏破北元!护我大明!”蓝玉、朱棣紧随其后,声音如雷。
紧接着,十万将士齐声呐喊,声音震天动地。
将士们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长枪、大刀、弓箭,场面壮阔得让人热血贲张。
朱元璋将酒樽中的酒一饮而尽。
马天手臂一扬,高声道:“臣定率将士,餐风饮雪,直捣漠北!不破北元,誓不还朝!”
说罢,仰头饮尽,将碗重重砸在地上。
蓝玉、朱棣等人也纷纷饮尽烈酒,摔碗之声此起彼伏。
“出发!”马天翻身上马
蓝玉、朱棣等将也纷纷上马。
“驾!”马天一声令下,双腿夹紧马腹,战马长嘶一声,率先冲出。
大军紧随其后,队列如一条黑色的巨龙。
旗帜飘扬,马蹄声如惊雷滚滚。
朱元璋站在点将台上,目送大军远去,心中升起一股脾睨天下的豪情。
他想起从前,明军虽勇,却仍忌惮草原铁骑的凶猛;而如今,麾下雄师如云,又有新式火器相助,再也不必惧那漠北的风沙。
寇可往,吾亦可往。
文华殿。
殿中陈设简素却庄重,朱标手中拿着一道奏章。
朱英站在案前两步远的地方,一身尚书官袍,气度从容。
“怎么不去送你马叔?”朱标问。
“臣不喜欢那般热闹的离别场面。”朱英道,“马叔出征是去立大功,臣在这儿把治河的事理顺,不让他在漠北还惦记京城的杂事,反倒更实在些。”
朱标眼底带着赞许:“你倒会找理由。这治河方略,是你连夜赶出来的?”
他挥了挥手中奏章。
“刑部近来要核的旧案卷宗多,只能夜里抽时间写。”朱英点头,“关于治河的大致方略,臣都写在上面了。以“束水攻沙’为主,辅以“分疏导流’,先加固河南、山东段的堤岸,再疏浚下游的入海口。”朱标低头仔细翻看奏章。
他看得极慢,时而皱眉,时而在纸上轻点。
殿内静了下来,阳光渐渐升高。
许久,朱标才合上奏章,将其放在案上,语气沉了下来:“花费竞如此庞大?工期如此之久?”分期工程就要几百万两,若真要投入治河,朝堂上必然会反对;而几十年工期,更是远超寻常政务的周期,其间变数太多,稍有不慎便是劳民伤财。
朱英抬眼,神色瞬间变得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