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疑云越来越重。
皇长孙怎么会活过来?
太医们都是宫里最顶尖的医者,查了三遍都确认断了气,怎么可能在盖棺的瞬间突然动了?是回光返照?还是另有隐情?
海勒写的这些,是真的吗?
她会不会是故意留下这封信,混淆视听?
毕竞她是探马军司的人。
马天继续看信。
“刺杀朱英的刺客,是我让人在应天府大牢里了结的。”
马天猛地攥紧信纸,原来竟是海勒派人动的手。
探马军司在京城,还真是无孔不入。
“但封忌不是我杀的,李新也不是。”
这行字让马天紧紧皱眉。
封忌死在锦衣卫诏狱,李新死在钟山。
不是探马军司做的,那会是谁?
“京城不止探马军司一股势力盯着皇长孙。”
“有人想借皇长孙,搅乱朝局,有人想浑水摸鱼。”
马天拧眉。
别的势力?
淮西勋贵?文官集团?或是宫里的人?
“你倒是说清楚!”他低低骂了一声,“皇长孙到底在哪?当年盗陵之后,你们到底把他藏哪了?还是你们也不知道在哪?”
他最想知道的,朱英到底是不是大明的皇长孙?
马天把信纸平铺在桌案上,一字一句地重读。
从刺杀朱英的刺客,到封忌与李新的死因,再到京城盘根错节的势力,海勒像个冷眼旁观的棋手,只点出棋盘上的棋子,却绝口不提最终的棋局走向。
三遍读罢,他靠在木椅上,望着空荡荡的衣柜,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马天带着信,回到坤宁宫。
“姐夫,姐姐,你们看这个。”他把信纸往案上一铺。
朱元璋转过身,目光落在信上,起初还是沉凝的,看到“棺盖落下时小手微动”那行字,猛地将信纸拍在案上。
“庸医!一群庸医!”他暴跳如雷,“咱的雄英当时根本没死!他们就敢说死了?若不是这帮废物,何至于让那探马军司钻了空子!”
马皇后连忙起身,轻轻按住他的胳膊。
“陛下息怒。”她声音温和却有力,“当时痘症凶险,太医用了十二分心,咱们当时也在啊,谁能想到呢。”
“倒是桩好消息。”马天在一旁摊手,试图缓和气氛,“至少说明皇长孙还活着,总比真没了强。”朱元璋的怒气稍稍敛了些,眼底却腾起更烈的杀气:“探马军司好毒辣的心!竞想拿咱的皇长孙当筹码,若是让咱逮住海勒,定要将她凌迟处死!”
马皇后重新拿起信,眸光陡然锐利如刀:“说起来,雄英当年患痘症也蹊跷。宫里防护向来严密,怎么偏偏是他先染了病?说不定从那时起,就是个阴谋。”
“不错!”朱元璋一拍案,“定是那伙细作搞的鬼!”
“姐夫放心。”马天往前一步,“就算锦衣卫这次没抓到她,明年开春我率军北伐漠北,也要把她揪出来!”
朱元璋眼中精光爆射:“好!有你这话,咱就放心了!”
马皇后把信纸又读了一遍,眉头微蹙:“怪就怪在,她字里行间都没提雄英如今在哪。”
“依我看,当年钟山盗陵定是出了岔子。”马天分析道,“探马军司若是真把人弄到手,早用来要挟咱们了。如今最大的可能,朱英就是雄英,只是当年的变故让他失了忆。”
朱元璋长长舒了口气:“若真是这样,善莫大焉。”
马天挠了挠头,语气里带着困惑:“还有件事我想不通,海勒既然要跑,为何偏要留这封信?把底都交了,她图什么?”
“她敢留信,定有她的图谋。是想搅得咱们方寸大乱,还是想借咱们的手除掉其他势力?这女人的心思,比草原上的狼群还难猜。”朱元璋目光深邃如潭。
马皇后缓缓站起身,原本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