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既不用像我们这般守着规矩,也不用像皇子们被身份束着。”海勒感慨一声。朱英却笑着摊开手:“哪有什么真正的自由?这三年能在东宫读书,能去格物院授课,不过是陛下开恩。再过些日子,三年之期一到,无论结果如何,我可能都再也不能来这皇宫了。”
海勒闻言,眼眸轻轻垂落。
她轻轻叹了口气:“也是,这宫墙里的人想出去,墙外的人却想进来,从来都是这样。”
在宫里待了十几年,她见多了起起落落,知道有些事从来由不得自己。
朱英忽然凑近两步,眨眨眼:“海尚宫,不如跟我去济安堂?马叔这阵子老念叨你呢。”
“哦?他怎么念叨的?我倒要听听,马国舅是怎么编排我的。”海勒挑眉。
朱英立刻学马天那副吊儿郎当的语气:“那个海勒啊,真是越来越耐看了,身材又好,真是熟透了,越来越有气质。”
他学得惟妙惟肖,连马天说话时习惯性摸下巴的动作都模仿了出来。
海勒绝美的脸,一下就红了,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嗔怪地瞪了朱英一眼,声音里带着点羞恼:“你这孩子,跟国舅爷学什么不好,净学这些不正经的!说完转身就快步往前走,明显有些慌乱。
朱英看着她几乎要小跑起来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声:“马叔啊,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文华殿。
殿中燃着上好的银骨炭,将冬日的寒气隔绝在外。
正中间是一个巨大的沙盘,里面铺着白沙,用青黑两色石子标注着关隘,连河道走势都用青绸细细模拟出来,一眼望去,辽东地形尽收眼底。
朱标正微微俯身看着沙盘,指尖轻轻点在松亭关的位置。
他身侧的李善长穿着绯色官袍,虽已年过花甲,却精神鬟铄,目光在沙盘上来回扫视,带着老臣特有的审慎。
马天站在稍远些的地方,一身便服更显身形挺拔,眼神却紧紧盯着沙盘上的兵力标注。
冯胜,傅友德,蓝玉正为他们讲解。
“殿下请看,辽东地区已建立了12个卫所,从金州卫到铁岭卫,互为特角,共驻扎军队七万五千人,皆是经过挑选的精锐,其中骑兵占三成,配备精良。”
“为准备对纳哈出的进攻,自洪武十八年起,咱们就开始通过海运往辽东运粮。去年一年,光是从登州港出发的粮船就有三百余艘,累计运过去的粮米足够二十万大军吃用一年。”
“还有战马,去年从陕西布政司调了一万匹,又从高丽那边换了近三万匹,都是能负重能冲锋的好马,如今辽东官军的战马已全部配齐。”
“今年秋收后,朝廷特意拨出近900万锭库钞,从北平、山东、山西、河南及北方各府州县抽调了20万民夫,昼夜不停地运粮120万石,全送到了松亭关、大宁、会州、富峪这几处囤积起来,就等打仗时用。”最后,冯胜直起身,对着朱标拱手:“殿下,如今粮草充足,兵马齐备,器械锋利,万事俱备,只等陛下一声令下,末将等便可挥师北上!”
朱标的目光缓缓扫过冯胜、傅友德和蓝玉三人。
冯胜沉稳老练,傅友德沉默寡言却用兵如神,蓝玉眼底藏着锐不可当的锋芒。
他沉声道:“今年入冬已深,冻土难行,粮草转运也多有不便,肯定是来不及了。”
“明年开春,冰雪消融之后,就由你们三人统军北伐。”
“这一次,咱们做足了准备,不止要击溃他的主力,更要一举荡平辽东,彻底灭了纳哈出。”三人齐齐躬身领命。
朱标又交代了几句关于冻伤防治、战马越冬的细节,尤其叮嘱要善待运粮的民夫,不可苛待。众人应声后,便陆续退出殿外。
此时殿外的风雪正大,发出呜呜的声响。
朱标看着李善长佝偻的背影,对身边的太监吩咐:“李太师年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