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和国师说了,这孩子交给你最合适。你最熟悉皇长孙的脾性,由你亲手调教,不出三年,定能让他成为一枚无人能辨的棋子。至于如何用这枚棋,全凭你做主。”
秦王妃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她走到孩子面前,缓缓蹲下身,指尖几乎要触碰到他的脸颊。
这孩子眼中没有朱英的那份疏离,只有纯粹的孺慕与懵懂,像极了当年那个会奶声奶气喊她“二婶”的皇长孙。
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从心底炸开,混着对未来的无限期待,还有一丝隐秘的野心,在她胸腔里翻涌不休太白楼,雅间。
朱家三兄弟,正在喝酒。
朱桐猛饮一口,抹了把嘴:“可惜了,该把大哥叫来的。咱们兄弟四个,自打就藩后,拢共没聚过几回。这趟分别,指不定下次见面,侄子们都能骑马射箭了。”
朱核捏着酒杯晃了晃:“这有何难?我让亲卫去东宫传话,就说老三馋太白楼的醉蟹了,大哥准来。”“二哥莫闹。”朱棣挥手阻止,“大哥是储君,东宫规矩重,哪能说走就走?要喝,改日咱们去东宫陪他喝。”
朱桐摸着下巴点头:“还是老四想得周全。上次我去东宫,见大哥案头堆着半人高的奏折,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咱们做弟弟的,就别给大哥添乱了。”
酒壶再次被提起,三盏酒同时斟满。
朱核举杯一饮而尽,叹了口气:“父皇把天下分成几块,咱们各守一方,亲兄弟见一面都难。”“可不是么。”朱桐跟着起身,“我守太原,二哥在西安,老四你在北平,大哥在京城。地图上看着近,真要跑一趟,快马加鞭也得走半个月。去年陕西遭灾,我想给二哥送些粮草,路上竞走了二十天。”朱棣仰头饮尽杯中酒,带来一阵灼烫的暖意,叹息:“父皇当年打天下时,身边只有徐达、常遇春几位将军。如今江山坐定了,他信不过旁人,只能让咱们亲兄弟镇守四方。”
“这道理我懂。”朱棱将酒杯重重顿在桌上,“咱朱家的天下,自然该朱家人来守。只是有时候夜里睡不着,想起小时候在凤阳老家,大哥带着咱们爬树掏鸟窝,父皇提着藤条在后头追,那时候多自在。”朱桐声音低沉下来:“上次回凤阳祭祖,老宅院里的那棵老槐树还在,就是枝干枯了大半。我摸着树皮想,当年咱们几个围着树转圈,父皇站在廊下笑,恍如隔世啊。”
朱棣拿起酒壶,给两人续上酒:
“父皇常说,打江山难,守江山更难。他让我们就藩,不是不爱我们,是把最重的担子给了我们。北平城外,北元的骑兵还在草原上游荡;西安城里,黄河的水患每年都要折腾一回;太原那边,鞑靼的小股部队时不时就来骚扰。这些,都得我们扛着。”
雅间里静了下来。
朱椟看着杯中的酒影,笑了:“说这些丧气话干啥?来,喝酒!等开春回了藩地,咱们把地盘守得铁桶一般,让父皇在京城城高枕无忧。将来若是有机会,咱们兄弟再聚太白楼,喝个三天三夜!”“好!喝!”朱桐举杯应和,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
朱棣举起酒杯,与两人的杯子轻轻一碰。
喝完酒,他将酒杯重重顿在桌上:“但有件事,我始终放心不下。”
朱椟挑眉看向他:“你是说皇长孙尸体被盗的事?”
朱棣重重点头:“眼下两条线索缠得像团乱麻。一条是李新监守自盗,被那个叫合撒儿的女人迷了心窍。可他们费尽心机盗具孩童尸身做什么?皇长孙的尸体,难不成藏着什么惊天秘密?”
“另一条倒是清楚。”朱桐捏紧酒杯,“张定边那帮反贼,就是冲着龙脉来的。烧皇长孙尸体,无非是想断我朱家气运,歹毒得很。”
朱核冷笑一声:“依我看,所有线头都系在那个朱英身上。”
朱棣眉头皱得更紧:“这才是最让人揪心的。父皇,母后,还有大哥,都已经把朱英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