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青色棉袍的中年男子迎了出来。
见了秦王妃,他竞径直跪了下去:“参见公主殿下。”
秦王妃抬手示意他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封忌?居然是你。你胆子倒不小,敢在京城露面。”封忌慢悠悠站起身,自嘲一笑:“公主说笑了。我这院子,苍蝇都飞不进一只,平日里连门都不出。再说,锦衣卫也早把我这号“死人’忘了。当年胡惟庸案里认得我的人,早就被朱皇帝诛杀了。”“少得意。”秦王妃冷哼一声,“锦衣卫的眼线遍布京城,你小心点。”
封忌笑着颔首,眼中却闪过一丝不以为然:“公主放心,我这条命还想多留几年。其实这次,我是奉了陛下的圣旨而来。”
“圣旨?”秦王妃挑眉,语气里满是讥诮,“如今探马军司现在都不敢妄动,陛下还有闲心给我派差事?”
封忌脸上的笑容变得诡谲:“公主就不好奇,之前陛下和国师为何要让你盗走皇长孙的尸体?”这话正中秦王妃的心事。
她猛地抬眼:“你知道?”
封忌挺了挺腰板,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不瞒公主,这主意,正是我向陛下和国师提的。”秦王妃嗤笑一声。
当初接到那道命令,她差点以为国师和陛下是疯了,盗一具孩童的尸体有什么用?
若非后来海勒传来密报,她才不会费尽心机策划那场盗墓。
至于远在草原的那位北元皇帝,他的圣旨对她而言不过是废纸。
她真正在意的,是国师的命令。
那位草原上最睿智的智者,也是她的授业恩师。
“封大人倒是会邀功。”秦王妃语气冷淡,“既然是你出的主意,总该说说,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封忌却卖起了关子,他转身往厢房走:“公主别急,进屋详谈。这院子虽破,却藏着上好的漠北奶茶,正好暖暖身子。”
秦王妃望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进到厢房。
秦王妃抬眼见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童从炕边跳下,快步迎上来,规规矩矩地对着她躬身一拜:“拜见二婶。”
这一声“二婶”,让秦王妃如遭雷击。
她猛地扯掉脸上的青布面巾,双眼震惊而放大。
“是……是你?”她的声音颤抖。
“二婶。”孩子抬起头,目光清澈,眉宇间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静贵气,“许久不见,二叔近来可还好?”
秦王妃僵在原地,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的孩子。
怎么可能?
如此相像,甚至超过朱英。
他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皇家气度,是朱英没有的。
“怎样,像吧?”封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
秦王妃这才猛地回过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从哪里来的?”
封忌慢条斯理道:“胡惟庸事发那晚,我带着密信逃出城,在城郊乱葬岗碰到的这孩子。当时我也吓一跳,越看越心惊,问他,他什么都不记得,索性一路往北带回了草原。”
秦王妃的目光再次落回孩子身上,他正乖巧地站在炕边。
“竞像到这个地步。”她喃喃自语,心头翻涌起惊涛骇浪。
“国师原本的计划,是“狸猫换太子’。”封忌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让这孩子在草原学足了皇长孙的言行举止,等时机成熟就送回京城,神不知鬼不觉地取代真正的朱雄英。谁料那皇长孙福薄,竟早早去了。”
秦王妃猛地蹙眉:“所以你们才让我去盗皇长孙的尸体?是想继续“狸猫换太子’的计划?”“正是。”封忌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可千算万算,没料到京城竞冒出个朱英!那孩子的出现,把我们所有部署都打乱了。”
秦王妃目光警惕:“那现在把他带来,是想干什么?”
封忌语气郑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