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晾晒的药材,把当归的香气送到两人之间。
马皇后伸手抚平朱英衣领的褶皱:“长大了想做什么?”
少年不假思索:“当济安堂这样的坐堂大夫,马叔说药草和人一样,只要根扎得深,都能办好事。”“你也有幸,被你马叔捡到。”马皇后轻叹。
“马叔父母都不在了。”朱英认真道,“我以后都会陪着他。”
马皇后怔了怔。
她看见少年说这话时,睫毛微颤像极了幼鸟未丰的羽翼。
“真是个好孩子。”她的笑容柔和。
朱英突然凑近,低声道:“马叔说他有个失散的姐姐,长大后,我想帮马叔叔找到他姐姐。”“他还有个姐姐?”马皇后惊呼。
“应该是失散了。”朱英皱眉,“马叔就提过一次,我也不敢问。”
皇后匆忙用帕子按了按眼角:“你马叔还说过姐姐什么事?”
朱英正要回答,听见前厅传来马天的求救声:“夫人,我叫人了啊!”
马皇后提着裙摆疾步而出,朱英和朱柏像两只小尾巴紧跟在后。
掀开帘子的刹那,三人齐齐顿住脚步。
只见一位秀发凌乱的美人正软绵绵倚在马天胸前,杏色罗衫半褪,露出雪白的香肩。
马天高举的双手僵在半空,像个木头人。
“夫、夫人你站稳。”马天的声音发飘。
那美人就是楚玉,她看到后院有人进来,缓缓起身,目光扫过,在马皇后身上停留了片刻。“臭男人!”楚玉声音甜腻,指尖戳向马天心口,“之前不是还叫人家小甜甜么?”
这话让朱柏“噗”地笑出声,又被朱英捂住嘴。
马皇后眯起眼睛,面色古怪。
马天一头黑线:“夫人,别坑我啊。”
楚玉眼中寒光一闪而逝,转而娇笑着抽回手:“罢了,改日再叙。”
她转身而去,身姿摇曳。
马皇后走上前,对着马天含笑:“啧啧啧,原来是个风流郎中啊。”
马天连连扶额:“娘娘,误会啊,这夫人是李善长的小夫人,我哪敢啊。”
“李善长的小夫人?”马皇后声音陡然拔高。
马天苦笑着指向门外。
楚玉登上的青帷马车檐角,赫然悬着韩国公府的金色铃铛。
“她怎么对你……”马皇后疑惑。
“我哪知道啊。”马天苦着脸,“据说这夫人以前是花魁,这娘们不像是好人啊,看中了我这个老实人哟。”
马皇后一个白眼:“我看你也不老实。”
马皇后坐下,正欲开口询问马天祖籍,济安堂的木门“砰”地被撞开。
朱棣蟒袍下摆沾满泥渍,显然是一路策马狂奔而来。
“母后!”朱棣朝着马皇后一拜,转向马天,“大哥得了风寒,发热,戴院使说来先生这速取布洛芬!”
马皇后猛地站起来:“标儿又病了?”
马天打开急救箱,取出一片布洛芬,交代:“此药需整颗吞服,一天最多吃两次。”
“先生可知这药来历?戴院使说满太医院都没有。”朱棣看着那古怪的药问。
“老四!”马皇后厉声打断,“还磨蹭什么?赶快给你大哥送去啊。”
朱棣颔首:“是。”
“本宫即刻回宫。“马皇后起身。
朱棣急得去扶母亲,急急走出大门。
马天送到门廊下:“若殿下西时未退热,可传我进宫。”
“多谢先生。”朱棣回头。
马皇后按住儿子肩膀,对马天轻轻颔首。
马车在官街上疾驰。
马皇后心中担忧:“老四!直接去乾清宫接你大哥去济安堂,让马先生亲自用药才稳妥。”窗纱被风掀起一角,方才在济安堂的慈爱笑意早已被忧色取代。
朱棣看着母亲鬓边散落的银丝,声音放软:“母后,